现在跟边林见面,舒梨尽量让自己看着自然点,好在, 边林很亲切,看起来乐乐呵呵的, 不难相处。
三个人在车上没说太多的话, 边寂开车时候分神观察舒梨和他爸, 明显能看出两个人都在紧张。
把不紧张的他都搞得紧张了起来。
还好,观澜花园很快就到了。
取完蛋糕回来的沛沛早就在家翘首以盼了,听到玄关响动,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 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爸爸——”
沛沛冲到边林面前,一把抱住他。
边林笑着拍她的背。
旁边的边寂看着他们两人,转头冲舒梨笑了笑,说:“我们进去吧。”
晚餐是边寂下厨,舒梨帮他打下手。
本来沛沛也说自己要来帮忙,不能让寿星公太累,可是她总是帮倒忙,洗条鱼把厨房这边的瓷砖弄得全是水。
边寂最后忍不了,把她赶出去和他们爸爸一块看电视。
沛沛坐在沙发上,悄悄回头去观察厨房里配合相当和谐的两人,压低声音跟边林说悄悄话。
“爸爸,你觉得嫂子怎么样?”
边林低头凑耳朵过来听,听明白了,很满意地笑:“好,好。”
“我也觉得好,他们可真配。爸爸你看到没有,嫂子今天戴了戒指,哥哥真是闷声干大事,婚都求了。”
“都求婚了?”
“肯定求了,不然怎么会有戒指呢。”
边林一想,觉得沛沛说得有道理。他又想了想,对沛沛说:“明天陪爸去趟银行。”
“去银行做什么?”
“你哥要结婚,咱们肯定要准备准备,婚礼,酒席,都得提前去定。爸先去银行把钱取出来。”
沛沛瞬间激动,“结婚!草坪婚礼好不好?很浪漫哎!海边婚礼也可以,就是现在冷了点……”
……
完全不知这边已经在“筹划婚礼”的舒梨,正专心地剥着蒜,蒜皮特别难撕掉,她不肯放弃,牟足了劲跟这颗蒜干到底。
旁边的边寂看不下去,从她手中拿过那颗蒜,放在案板上,用刀背去拍。
“你看,这样就好剥了。”
舒梨凑过来看,确实,蒜有些碎了扁了,蒜皮轻轻一弄就能剥掉。
可是她撇撇嘴,说:“这样就不是一整颗了。”
“反正最后都得切。”
“那我就要一整颗剥掉。”
边寂忍不住笑,“强迫症?”
舒梨哼唧一声,不理他。
嘴巴硬,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学着刚才边寂的动作去拍蒜。
边寂看着她,微微笑了。转而他似是无意提起:“你那边租期应该要到了吧?”
舒梨轻飘飘地应:“房东想让我跟她续租,我正在考虑。”
“不是说好租期到了就换地方?”
“开春后我实习期就过了,大概会长期在艺术中心工作,我住那边,每天上下班很方便。”
“你住我这也很方便。”
舒梨转眸去瞧边寂,怎么这个人正经起来格外可爱呢。
她佯装为难,“住你这多麻烦你,我要去艺术中心,地铁都得多坐几站。”
“我开车送你。晚上我去接你。”
“但你经常加班。”
边寂停顿一下,确实,他经常加班。
有时可能不能去接舒梨。
他蹙着眉,问舒梨:“你真的决定续租了?”
舒梨笑了,终于说了实话:“没有,我男朋友担心我跟别人合租,我肯定得换地方。”
男朋友……
细细品味这个称呼,这三个字,边寂竟难得地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耳根,目光定定地凝视着舒梨:“那你决定搬过来吗?”
“房租收我便宜一点,我考虑考虑。”
舒梨松口,边寂迫不及待去抱她,可她却躲开了。
“你爸你妹妹还在外面,注意点影响。”
“没关系,他们能理解的。”
舒梨:“……”
边寂拉住躲开的舒梨,将她搂到怀中,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舒梨还想躲,可推不开他,只好作罢。听到他这一句,她不免嘟囔:“我花了两个晚上的画就不是礼物了?”
画框还放在客厅,没有拆封。
边寂知道是画,但是不知道里面画了什么。提起来了,他便问:“你画了什么?”
“晚上自己看。”
“我现在就去。”
“算了,赶紧做饭吧,你不饿,你爸估计都饿了。”
两人相互拥着,一个垂眸,一个抬眼,相互看着彼此,最后相视一笑。
一个多小时后,简单的晚餐准备好,边林带过来的鸡汤从保温壶里倒出来,还是滚烫的。
沛沛在生日蛋糕插上数字蜡烛,边寂看到“3”,不由得取下来,“你哥还没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