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学会夸人了。
“姐姐,你在跟谁聊天啊,我哥吗?”
沛沛嘬着奶茶,一脸的小八卦。
舒梨收好手机,点点头:“他说迟一点来接我们。”
“让他别来,来了又得说这不能吃,那不卫生,可烦了。我们可以打车回去。”
看沛沛如此嫌弃边寂,舒梨不由得笑:“你也觉得你哥啰嗦啊?”
“对呀。从小我爸爸不在身边,我都是我哥带大的,他有时候较真起来,真的很啰嗦。”
舒梨想想,还真是这样。
边寂确实爱较真,还总爱问“为什么”。
以前就总问个没完。
“姐姐,虽然我哥看起来好像很啰嗦,其实他一点都不擅长表达自己。他好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不爱用嘴巴说。”
沛沛说着,又忽然好奇起来,眨巴着眼睛问舒梨:“姐姐,我哥跟你说过甜言蜜语吗?”
“……”舒梨一怔。
看舒梨的表情,沛沛就知道边寂肯定没说过了。
她在心底叹气,怪不得能让舒梨闹脾气,她哥真是不会谈恋爱。
看来以后还得她多教教。
……
等待舒梨和沛沛回家的时间里,边寂坐在客厅,把沛沛买回来的拼图打开。
想起沛沛说的买拼图是因为放假在家无聊,现在看来,她早就把拼图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落地窗外天色全暗。
边寂抬眸看了眼外面黑透的夜色,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准备给舒梨和沛沛打个电话,他去接她们回家。
在预备拨号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先打了进来。
·
路易区,江公馆。
夜色深沉,树影摇晃。
一早等候在公馆外头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恭敬地替边寂引路。
在来这之前,边寂就已经知道是谁要见自己。
进入公馆,一路跟着引路的男人往前走,直到在内室书房见到要见自己的人,边寂都神色平静。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已上了年岁,许是身体不好,房内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他的下半身也盖了一条厚毯。
他脸庞疏冷,与边寂视线交汇几秒,开口道:“边先生,请坐。”
嗓音沉稳,听着又不像是个久病之人。
“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过来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边寂并未在会客沙发上坐下,他直言道:“江总这么晚见我,肯定不是因为公事。”
“确实。”江竟廷露出赞赏的目光,“国内的业务我从来不插手,我找你,确实不是因为公事。”
江竟廷说着,冲旁边的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
替边寂引路的年轻男人是江竟廷的助理,他领会江竟廷的意思,拿起书桌上的信封,打开,取出一张照片,放置在书桌上。
边寂在看到的瞬间,眸色沉下,眉心微拢,不是很明白江竟廷的意思。
照片只是一张监控视频的截图。
从背景看,能看出是华伦总公司的大门口。
上面的人,是梁夏,沛沛,和舒梨。
“这个男人是你的助理,这个小一点的女孩是你妹妹,今晚我见你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另外那个女孩是谁。”
江竟廷的语调慢悠悠的,眼神却犀利,直直望着面前的边寂。
边寂沉眸片刻,并未作答。
江竟廷倒是先替他回答了:“舒氏集团的舒总有个女儿,就是她吧?”
边寂沉默,对上江竟廷的目光,却见他垂眸,细细看着照片。
“她们长得很像。”
似是低喃一句。
而后江竟廷又收起表情,问边寂:“她叫什么名字?”
“江总为什么要问这个?”
边寂的防备心很重,突然来个人,拿着监控视频的截图照片问他舒梨是谁,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满心戒备。
江竟廷轻笑一声,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舒氏集团的事。前阵子我在养病,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已经给舒总找了国内最好的律师,这个案子还没上庭,律师有很多需要做的工作。”
“听说舒总有个女儿,律师可能会联系她。”
江竟廷说的在情在理,但是又不合情理。
边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舒连漪打官司。
权衡之下,他说:“如果律师需要联系她,联系我就好。”
江竟廷抬眸,冷色的眸子暗色沉沉,不知是在想什么。
然后他问:“你们关系匪浅?”
“是。”
边寂答得迅速,没太多思考。
“江总,舒氏集团的案子,如果有转圜的可能固然好。有需要舒总女儿帮忙的地方,麻烦请律师联系我。其他的事,请恕我不能多说。”
江竟廷看出边寂的戒备,敛了眸色,说道:“你不用这么警戒,舒总是我一个旧识,她的女儿按理该喊我一声叔叔,我不会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