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心尖宠(9)
水缸放在旁边桌上,温柳拿着手绢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有些腼腆得看向老王妃:“母亲不怪我吧?还连累夫君跟着一起胡闹,险些冲撞佛祖。”
一番话说得明白又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老王妃哪里还有气,只觉温柳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连秀致的眉眼都格外顺眼。
常嬷嬷数了一下水缸里挤成一团的几尾锦鲤,没少,心下更是对温柳刮目相看。
她们还以为这几尾锦鲤,早被顾怀安给煮了,想不到竟然被温柳救下,还寻了个借口送回来。
“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从我这里捉走的。”老王妃笑着示意温柳坐下,让常嬷嬷给她倒了茶:“怀安是我儿子,他什么性子我知道,难为你了。”
“不是的,夫君他很好,我没有替他说话。”
温柳下意识想反驳,可又想起面前的人是长辈,说了一半便住了口,不安望着老王妃。
进门前她心里都在打鼓,毕竟过门一月,平日里她只有早晚请安时和老王妃说过话,无非是些吃穿用度的事情,交集并不多,算得上生分、客气。
要不是今早醒来,连枝急急忙忙跑进来喊了一句“出大事了”,然后语无伦次的把顾怀安抓了几尾锦鲤的事告诉她,她也不会硬着头皮来。
“母亲,夫君他不是有意的。”
“好了,我没有生气,只是那孩子胡闹,往后怕是你要多为他着想,担待他的不是,也免不得会受委屈,他那脾气,好的时候,没人会不喜欢,但浑起来,怕是会气着你。”老王妃见温柳护着顾怀安,不由失笑:“听闻昨日怀安去温家接你回来的?”
正忐忑不安的温柳听到这话,又想起了昨天在温家的那些遭遇,眼中闪过低落,却又飞快明亮起来。
温家不算好,但护着她的顾怀安很好。
不知老王妃提起这事是为了什么,温柳却不习惯在人后搬弄是非,只轻点了一下头,斟酌着该如何说明昨日的事。
她不想告状,也不想撒谎。
“温家大姑娘嫁给了三王爷,家中做派难免有些浮躁,说的话听听便是,也不用往心里去。”老王妃倒是不多问,只是语气温和,见温柳眼中诧异,笑容越发亲近:“怀安那孩子,喜欢什么就执拗得很,舍不得别人碰一下。”
脸颊倏地烧红,温柳低下头,后颈越发弯得厉害,下巴都快埋进衣领。
常嬷嬷笑着朝老王妃看去,两人对视一眼,越发喜欢温柳。
“不留你在这陪我吃斋念佛,再不放你走,怀安怕是在演武场成了望妻石。”
温柳几乎是落荒而逃,欠身后,飞快出了屋子,微凉的风吹过脸颊,才觉能呼吸了。
连枝等在一旁,见温柳红着脸出来,担心她被为难,可又觉得老王妃不像是这种人,小心开口:“少夫人,你脸好红,是不是……”
“夫君还在演武场吗?”
温柳生怕连枝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立即打断她的话,然后想起顾怀安待自己的好,有些意外。
她虽想过顾怀安并非传闻中那样“凶恶”,却也没想到顾怀安会这么耐心对她,昨天见着她那本用来记日子的书册后,竟然对她说,让她受委屈了。
成亲当日被抛下,的确是很委屈。
即使年幼时未曾想过成亲的十里红妆场面,却也在看话本时,暗暗想过与心上人成亲时的缱绻。
哪里料到,接连一个月都未见到自己丈夫。
那书册,被顾怀安小心收了起来,说是以后他做得不对,温柳就拿出来,他保证立即认错。
连枝见温柳一脸害羞,不忍再拿她打趣,轻快道:“应该在,阿森没过来传话,便是还在那里了。”
闻言温柳捧着脸,想起刚才老王妃和常嬷嬷揶揄地眼神,浑身血液仿佛滚烫的水,没办法平息下来,脑子里全都是顾怀安。
轻咬着唇,温柳不顾连枝惊诧眼神,怔怔往演武场方向去。
演武场外,陪练的阿森放弃似的把银枪放回兵器架,叹了一声看向又走神的顾怀安。
“少爷,你再看,少夫人也不会这会儿过来。”
顾怀安挑眉,抬手随意一抛,手中红缨银枪直直插回兵器架里,放下衣摆和袖口,扯下搭在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汗,并不理会阿森话中打趣。
去还几条鱼,用得着这么久吗?
早知道就不来什么演武场,陪着一块去把鱼还了,还能去街上转转,最好是去城里最高的城楼上吹风,别提多潇洒。
“走了。”
帕子朝阿森扔去,顾怀安抬脚就要往主院去,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连枝嬉笑的声音传来,还能听到温柳恼羞成怒的低斥。
几乎是瞬间,顾怀安立即挽起袖口和衣摆,一手挑起银枪,在演武场正中舞得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