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长,扫着她的手掌, 像是蝴蝶的翅膀。他的鼻梁很高,接|吻时, 鼻尖碰触着她的脸颊。
是第一次恋爱,她不懂应该做什么,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深度, 只是最简单的轻|吻。
宁恒的唇,很柔软,也温暖, 和他方才的凌厉清冷截然相反。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她面颊逐渐晕红,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她撑起身子, 结束了这个轻|吻。
可对他而言,这远远不够。
在她放开的同时,他环住她的腰,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他们调换了位置。
她躺在地板上,而他则吻了上来。
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吻,他的舌|长驱直入,搅乱的不仅是她的唇,还有她的神志。
她紧闭着眼,感觉到背脊上升出了酥|酥|麻|麻的触|觉,一直延绵到脸颊上,整个人就像是过了电般。
万惜之前看过很多本少女漫画,也知道真正的接|吻就是如此。可每次她看见这个场面时,内心并不能接受,她是个有轻度洁癖的人。
但当宁恒这样吻|她时,她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便可以接受他的一切,他呼吸的气息都让她觉得愉|悦。
静谧的房间内,他们的啄|吻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让她心尖颤|抖。
他的舌,在席卷,在扫荡,在掠|夺,在汲取着她的氧气。
她心脏急剧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内蹦出,整颗脑袋都浸着酒,微醺摇晃。
就在她觉得下一秒就要窒息时,他终于停止了这个吻。
她迷茫地睁开眼,发现他似乎也没好到哪去,也是气息紊|乱。那双黑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是浸在水里的玻璃珠。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平缓着呼吸。
“我抱你起来,地上太凉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她从没有听过的一种哑意。
他单手环住她的颈脖,单手环住她的膝盖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侧卧在她身边,又开始吻|她,这次不再着急,是轻|啄|浅|尝。
她的神志飘飘荡荡,回返了体内。
终于,她找了个双|唇分开的空隙,在他要再度吻|上自己时,捂住了他的唇。
“宁恒,你不会出国了吧?”她问。
要到开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泡过了水般,没了形态。
“不会。”
“那……阿姨准备的资料怎么办?”
他吻|着她的掌心,低低地笑着:“你以为,我妈是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的?”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掌心,说话时的震动,沿着手臂向上,动荡开去,敲碎了她脑内的白茫。
“你根本就没有要去留学?”她反应过来。
她应该想到,苏曼是朋友式的母亲,是可以为了宁恒跟自己打那一通电话的母亲。
“你骗我?”
“是你先逃避的。”
她根本来不及生气,他又吻|上了她的双眸。
她只得闭上眼,感受着那温|热的湿意落在眼睑上。
“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他轻语。
“你也说过,不会再等我。”她喃喃重复着。
情况好像掉了个个,他们又开始进行反箭头质问。
“我不会再等你,不会再在原地等你……”他握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从食指,到中指,到无名指。话语因为吻,而轻柔,却清晰:“我要你,也奔向我。”
“你离开我太多次了。”他的唇返回了她的额头,唇|瓣抚过光滑的额角:“这样不可以,我也需要信心。”
她因为理想而离开他去了体校。
她因为赵笑语而离开他回了家。
她因为原周两人而离开他去了夏镇。
他不能每次都等她的。
宁恒并不是粗心的人,当原初乐与周瑶草彻底闹翻后,他察觉到了万惜的神色。在巷子口处,万惜忽然避开宁恒的牵手时,他其实是可以压制住生气情绪的。
但他没有。
他能理解她的犹豫,但他没时间再等。
他已经等了太久。
她的假期并不多,而他马上要去北京。他们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半年?一年?
他需要逼出她的心意,让她正视她自己的内心。
他故意挂断了她的电话,也故意让苏曼给她打去了电话,故意没有反锁门,故意地对她冷淡。
他终于,听见了她的表白。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相处的时间。”他的唇|移到了她的鼻梁上,她的鼻尖挺翘,他细细地啄|着。
如果他们都是普通的学生,他会耐着性子陪她细水长流。今天生气了,明天就哄,今天跑走了,明天就去追回。
但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