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番外(86)
“都死了,他们是死士,一旦被抓,便要立时服毒自杀。”五皇子皱眉,继而语气有些狠戾的说道:“有一个刺客本能活捉,被突然跑出来的王仲钰给一剑刺死了!他来灭口到是赶得及时!”
“王仲钰?臣到是见他带了人跑去追那刺客,竟然叫他给追上了?臣这段日子瞧着,这王二似是对朝局没几分兴趣,他许是想要帮殿下也说不定”说道这里,抬眼瞧着五皇子的脸色冷得能掉冰碴子了,便住了口。心说王二那样的,大约他爹也不放心他参与到夺嫡中来,这点难道五皇子会看不明白?
不想五皇子竟真没看明白,或者有更深的见解,冷声道:“你到是肯为他开脱!王相谋划之事系着一族的命运,他父子岂能不一心?”
韩十一素来是懂得见风使舵的,比如幼时爹娘偶有意见不合,便很会根据形势表明态度,从不得罪任何一方,主要不管得罪了哪个,事后都是人家夫妻同心收拾她。多年锤炼,此时便做出十分心悦诚服地形容来,拱手道:“殿下高见,很有道理。”
奈何五皇子不是她爹娘,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似是压抑着怒火道:“你是不信他会杀你?”
韩十一无辜地一摊手,“我何时说过不信?”
“你心里不信!”
素来高深莫测地五皇子如今竟说出这样有几分无赖味道的话来,韩十一服了,琢磨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心悦诚服地说“五皇子洞悉人心,委实高明”,却是不能,只得权衡了一下,说道:“殿下说的,臣深信不疑!”
五皇子再次摔东西了。这次是将小几上的汉玉茶盅丢了出去。那小几置在榻上,到是很顺手。无辜的茶盅直飞到门前,重重地砸在门上,方落地应声碎了。
韩十一觉得自己有点忍无可忍了。五皇子近来摆脸色发脾气似是很不顾忌,想来是觉得自己被他发现了秘密,抓到了韩家的把柄,便这样有恃无恐了,这也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虽小小年纪,却也不是畏死的,想到她夭折的同胞弟弟,便更觉得需得守住韩家世子的尊严。当即正色道:“自古想说忠言也要遇到明主,否则便是白白被误解,丢了性命也是枉然。王二是否参与了此事,殿下心里难道没有判断吗?”
五皇子对王家父子调查的甚为清楚,悉知王相虽有培养儿子参与朝局的心思,奈何王仲钰一直抗拒此事。但是一向置身事外的王仲钰这次竟然对他父亲派出的刺客下了杀手,他为何如此?他当时有机会放那刺客逃走,却出其不意置其于死地,那刺客临死时还不明白为何王相的儿子会倒戈。
看身手王仲钰的师父应是威远门程凛一派。威远门虽在程凛死后分崩离析不成气候,但当年程凛和他师弟程凌却都是当世高手。程凌此人遁迹多年,王仲钰的师父极可能就是他。王仲钰功夫更在程明四等人之上,以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面目示人多年,如今露出峥嵘来,你却道与你无关吗?五皇子盯着韩十一,想看到她心里去,王仲钰竟为了她放弃了伪装。而如今她又一意为王仲钰辩解,两人何时在他眼皮底下达成了这种默契?王仲钰还在戏台前表白,心有所属之人便是韩十一,虽众人以为是捉弄人的戏言,他却深知不是!
一直旁观两人对峙的师爷陆泷此时忽地恍然大悟,五皇子眉目之间的戾气,到像是因情所生的嫉恨,而韩十一的怨念则是不甘不愿站了队成了五皇子一党。两人的重点根本不在一处,这事必较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五皇子素来睿智果断,若被这“男男之情”给牵绊住,于大业不利啊!这个局可怎么破?做师爷的连这个心也要操,陆泷深觉自己负担很重。
“你说怕被误解,可你又何时对我忠心不二过?我已许诺不把你韩家牵扯进朝堂之事,你却还要怎样?还要得王仲钰一份许诺,以保两全吗?”五皇子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诛心,便不再盯着韩十一,转而看向桌案。徐徐又道:“我如何待你,你当真只做不知吗?”
被诛心的韩十一很是委屈愤慨,刚要据理一辩,却又听五皇子后面那句颇带了几分伤感,心说他大约是真的很怕韩家脚踏两只船,也勾搭一脚在王相的船上?只是王相都屡次要除掉我了,名眼人都知道我的态度,你还如此不放心却也疑心太重。未来君主疑心太重,对臣子素来不是件好事。韩十一这次真忧心了,叹了口气,忽地跪下了,拱手道:“我韩家绝不会与王相有任何牵扯,殿下要我立誓吗?”
“你起来吧。”五皇子声音有些疲惫,甚至有些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