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之名(58)
这算是管制刀具,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
他目光里一片淡漠虚无,拿了书,一步一步慢慢往主席台下走。
身后天光大亮。
她的解药
来青中的第一个平安夜。很平静。
晚读时间后,窦蔻送了苹果,装在粉红色礼盒里,丑死了。
她给窦蔻回礼,再是买了苹果,送小青和宁卿,最后一个送了余槿。
收到苹果的时候,余槿愣了愣,然后就笑得开心,脸红着抱了抱她。
很轻一下。
放开了。
在课间休息十分钟里,她绕着回字楼散步了一圈后,戴了耳机上楼,脑中回荡着如宋词般美好的《烟雨蒙蒙》。
她喜欢赵姑娘的声音,有那种“清露晨流”的感觉。
几个男生正搬着箱装苹果上楼,在大声谈论着什么,另外几个女生怀里抱着一堆礼盒,走在一边,不时就豪笑着给男生们几下,骂他们皮痒。
整个回字楼,一片喧嚣。
然后,就在一楼楼梯的过道处,卓尔一个人,她也一个人,他们的视线相遇了。中间隔着模糊的人流。
怎么就遇见他了呢。
顾鸳面无表情的想了想,没有避开他转身上楼,而是照之前的方向,往班级教室走。
“顾鸳。”
幻听。
“顾鸳你这人怎么不跟人打招呼的,你怕我啊?”
卓尔转了方向跟上她,不紧不慢。
走廊上人来人往,总有视线往他身上偏移。
她怕他?
说反了吧。
顾鸳转身,偏头问,“你认识我?”
样子自然地带着陌生和戒备。
卓尔一口气噎在喉咙,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不记得我?”
“神经病。”
顾鸳转身就走。
“喂,顾鸳!你敢说你不认识老子!”
卓尔一下子凶了起来,上前就要拽她手腕,她系着木兰绸带的左手手腕。
骨节生疼。
却抽不出来。
她皱起眉头,眼睛里头有一种朦朦胧的雾气,看不出来是生气没生气。
卓尔笑着看她,那么漂亮轻佻的一张脸。
心脏里有什么蔓延出来,蠢蠢欲动,无限欢喜。
她垂下脸一瞬,抬起来就是温顺的笑,“良卿说过你有毒,我哥也让我离你远一点。”
被攥住的手腕透过绸带,透过校服,仍能感觉到少年手掌的温暖力度,与她皮肤的冰凉格格不入。
她已经开始反胃了。
“放开。”
“哟,你有这么听话?”
卓尔嗤笑一声,反而更攥紧了她手腕,眉头微拧,怎么这么细,不会一下子给他捏断了吧,于是又忍不住松开了些,可嘴上却半点不让,“我可是知道,像你这种表面看上去乖的,实际啊——”
他故意断了话头,等着她反问。
顾鸳偏不入套,微微一笑,“谁给你的胆子的?”
“什么?”
卓尔有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人怎么比他这个向来无法无天、飞扬跋扈的卓家大少还要嚣张!
明明说话的语调温温弱弱的,可态度摆的铿锵。
趁他失神的瞬间,顾鸳抽回手,手腕骨节处红里透紫的一圈,显然有了淤伤。
卓尔一下子有些愣怔,他只是开玩笑,想逗逗这个看起来总是温顺良善的少女,并没有伤害她的心思。
“你——”
“没事。”
顾鸳轻轻甩了甩左手手腕,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她说,“这是意外,你是无心,抱歉,我要上课了。”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只左手无力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动。
暴露她的情动。
这个少年,是毒药,是她的解药。
多讽刺,他都送上门来了,她居然舍不得沾染他。
顾鸳眼睛凉凉的,笑了一声,回了教室。
卓尔抱臂看了顾鸳的背影一会儿,耸肩,改了方向去窦蔻的班级。
在青中的第一个元旦晚会,顾鸳没赶上。
家里外公骑摩托车下坡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车子半残了,万幸人没多大事,就是磕破了几块皮,腿走路不大利索,得好好修养一阵。
顾鸳在家里待了一天,就被赶了回来,理由是,学业为重。
她回来后,单是听说就能想象这个元旦晚会有多热闹多盛大。
拉丁芭蕾流行乐古典乐通通上场,小品相声钢琴古筝络绎不绝,有人惊艳一时,有人只是陪衬,还有人是纯粹来搞笑的。
但很显然,窦蔻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以往,大家都只是说艺术特长班出了个堪比校草的帅气女生,叫什么什么的。现在好了,走在路上都有男生女生惊叫不断高一(27)班的窦蔻,是如何如何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窦蔻那一曲《my heart will go on》的惊艳,生生掀起了青鹭高校的学唱英文歌曲的风尚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