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猎心,我藏心+番外(64)
抬手轻轻抚过任子杨的眉眼,沈安菱眸光闪了闪:“任子杨,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帮到你。”
她不想他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不知疲累的模样。
追剧时,她明明欣赏那些坚强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可当任子杨这样,她又忍不住想看到他真实的一面。
任子杨笑了,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我不需要帮忙,只想让你过得好。”
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回房,从书柜里抽出一个大红本,靠在沙发靠背上,从背后拥着沈安菱,翻开指给她看。
望着不动产权利人那一栏,赫然印刷着的“沈安菱”三个字,沈安菱的眼眸登时湿润。
“都说不要了,你为什么要先斩后奏?”沈安菱别过脸去,抬手摸了摸眼泪,却越抹越多,她哑着嗓音:“我都没去,你怎么做到的?”
沈安菱确实没买过房子,可在她的认知里,这么大笔的产权赠予,不是应该赠与方和受赠方同时出现才行的吗?
“托了朋友,还挺顺利。”任子杨揽着她纤巧瘦削的肩膀,稍稍收紧力道,“本是为了让你开心的,却又把你弄哭了,是我不好。”
沈安菱无声摇头,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忍不住将今天妈妈打电话过来的事,讲给他听。
“从小就是这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如果只有一份,肯定是安韬的。”沈安菱的嗓音依然有些哽咽,“安韬从来不必做家务,而我呢,寒暑假只要在家,洗衣做饭各种家务都要帮忙,否则他们脸色就不好,所以如果有人告诉我,我是捡来的,我一定坚信不疑。”
任子杨默默听着,由她发泄,只时不时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仿佛她是个需要好好呵护的瓷娃娃。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小时候的事还耿耿于怀?”沈安菱说完有些不安,谁不希望在爱人心里是完美形象呢,她也想。
可这些事,在她心里郁结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她就是忍不住。
“不会。”任子杨轻轻摇头,将她拥得更紧,想给她更多温暖和支撑,“在我心里,你不是最完美的,却是最难以割舍的,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怕过,只怕你过得不好。”
“我爸出事的时候……”任子杨娓娓道来,语气平和,无悲无怒。
这是沈安菱第一次听他主动讲他爸爸的事,他似乎从来不会将伤口示人,这是第一次,沈安菱觉得自己离他的心更近。
原来他爸爸一死了之的时候,所有债主堵上门,他也是怨过的,甚至憋着一口气,想证明给天上的父亲看,懦弱只会让亲人痛苦,直面才能解决问题。
当初确实很难,即便他信誓旦旦告诉债主们,他会将债务还清,可有几人会相信一个徒有一腔热血,其他一无所有的少年?
甚至有债主气不过,找人打了他一顿,他背上留了一道疤痕。
他和妈妈一道努力还债,心中对父亲的怨怼与日俱增。
可当他再次见到沈安菱,突然就不恨父亲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年恨着父亲的同时,他自己也心痛。
与其心中有恨,不如心中有爱,当他想到沈安菱的时候,见到沈安菱的时候,是内心最柔软平和的时候。
“阿菱,你治愈了我,我也会用余生治愈你。”任子杨望着她,赌誓般郑重,“以后所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给你,家务归我,钱归你,你爱吃辣,我给你做,你发脾气,我来哄你。让所有人知道,我女朋友不是捡来的,是我认认真真追来的,好不好?”
沈安菱极力忍着眼泪,她不想老是在任子杨面前哭,他明明那样好。
“别拿糖衣炮弹哄我!”沈安菱从他怀里钻出来,站起身侧过脸瞪他一眼,“我先去洗澡了!”
边往房间走,边默默捂住心口位置,她真的不能再听任子杨说下去了,否则她一定心律不齐。
温热的水流顺着肌肤滑下,将沈安菱心中的不甘与愤懑悉数冲走。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以后,她已经被他治愈了。
任子杨说的没错,对亲人心怀怨怼的同时,她的心也时时都是痛着的。所以她不如把怨怼都扔掉,让更多的爱装进来,不负他,也不负自己。
待任子杨洗完澡出来,沈安菱在房间听到动静,便起身想上厕所。
打开门,正好瞧见任子杨的侧影。
白到发光的肩颈,贲张有力的腹肌,腹肌被浴巾挡住一部分,他头发还没吹干,发梢上有水滴落到脖颈上,顺着肌肉流下来,滑入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