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里掂了掂,问,“要怎么用?”
闻声抬头看天,从他们来到这里开始到现在,太阳高挂的位置一直没有变。
太阳不下山,那哪里来的荒凉夜色?
她略一想,“去钟塔,回去。”
“再……跳一遍?”
“是。”
林之下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脑壳疼。
闻声把剑收回背包,和林之下一起回到了钟塔。
只是看见那高耸的楼台,恐高的林之下就不自觉地呼吸不上来。
他也不想害怕,也想像闻声那样毫不犹豫地站在边缘。
但心理上无法克制那种恐惧。
闻声在等他,从上了楼台开始,林之下脸上的色号就一步一变,最后都快变成了雪白色。
她有点奇怪林之下刚才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有勇气往下跳的。
林之下还在努力往前挪步。
闻声终于朝他走去,抓了他的手腕就往前大步带,“别看下面,看我的脑袋。”
林之下把乱飞的视线收了回来,落在闻声的后脑勺上。
闻声的头发很长,还软。他想起在她耳边说话时闻到的淡淡香味了,那是女生特有的香气吧,反正他在男人堆里从来没闻到过。
他下意识又离她近了一点。
只是稍稍低头,仿佛又闻到了微微发香。
真好闻。
“到了。”
林之下立刻回神,心里顿时竖起了一道防御墙,只见闻声转过身来。
他往下面瞥了一眼,头晕眼花,喉结顿时急速翻滚,“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
“嘘。”闻声让他噤声,伸手捂住他的眼镜。
林之下皱眉,下意识想他的眼镜要花了,你不能这么摸眼镜,一看就是视力极佳人士根本不懂他们近视眼的……
而且你这么捂着我也还是看得见的!
还没想完,他突然发现闻声一步靠近,把他逼在了边缘上。
林之下条件反射般地抱住闻声,可没想到她又往前一步,重量压来,根本不给他站稳的机会。
背后顿时一空。
两人瞬间从高空坠落。
“!!!”
无情!
&&&&&
回到表世界,林之下还心有余悸。
走在广场上的腿还是抖的。
不过有惊无险。
表世界里已经是傍晚,漫天昏黑,广场和街道上都是无脸人。
林之下的胆子还留在了钟塔上,这会看见无脸人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果然被吓大的人胆子也大。
闻声拿了宝剑出来,看看方向,转身正对钟塔方向,单手一挥,剑身在空中挑出一束寒光,划破了白昼残留的热浪。
然后——毫无反应。
闻声又砍了两剑,依旧是毫无反应。
空气都尴尬得凝固了。
林之下伸手说,“我来试试,这剑的主人是国王,大概也要男性来解谜。”
闻声把剑交给他。
林之下双手握剑,随后对天劈砍。
奈何依旧没有动静。
他皱眉,“难道我们猜错了?”
闻声抬头看向钟塔,想了想说,“地点错了。”
林之下迅速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剧院!”
一切的起点在剧院,国王和王后的故事也在剧院。
那要彻底了结,将谜团解开的地方,也有很大可能是在剧院。
普塔城的风要比走的时候大很多,席卷着沙粒扑在人的脸上,刮得脸疼。
林之下一路跟着闻声往剧院跑,时而看看天色。
远处有一朵巨大的黑云缓慢地往这边移动,似山体倾倒,随时要压过来般。
风更大了。
沙子也更刮人了。
到了剧院,舞台上还没有任何动静,演员们并不在。
林之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低头看手表,果然……
“把剑给我!”
黑压压的观众席上,突然冲出一个健硕的身影。
如果不是闻声闪的快,阿森已经直接把她扑倒了。
闻声脸色一冷,迅速躲开。
林之下忽然察觉大厅的门被人打开了,他警惕地转身,发现苏飞雁也气喘吁吁进来了。
“你们真是一群苍蝇。”闻声反手拿剑,护在自己的背后,迎面注视他们,“你们这样尾随而不自己动脑子的行为,对观众来说毫无游戏观赏性,你们会失去商业价值的。”
但凡一个从游戏里活下来的选手,都会变成全明星。
无论去哪里都会有无数的钱财和尊崇的地位。
可前提是,你得有商业价值。
得有噱头。
如果在游戏里一文不值,那在现实世界里的商演价值也等于零。
没有人会要一个废物。
阿森说,“你就是GM,破坏游戏观赏性的人是你。”
闻声皱眉,“我是GM?”
苏飞雁轻轻发笑,“你怎么可能不是撒旦派来的人?水里淹不死,悬崖摔不死,每次都能早早得到线索,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你甚至知道第二关是两个世界,直接从高空跳下来,你竟然不怕死?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