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单手虚掩着唇，显然在忍笑。

阿福也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两个带上去，顺便领着阿卡姆把宅子再打扫一圈好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忘记带钥匙的韦恩被放进了屋子里，却惊讶的发现给自己开门的居然是杰森。

杰森也没有想到这个画面，两人面对面呆住了。

“父子见面这么感动的？”哥谭在后面看戏，“要不要来一个拥抱？最好不要哭，那样画面太不硬汉了，不适合你们。”

……

刚起来的微妙气氛就被打破了。

杰森淡定的返回客厅坐下吃自己的点心，布鲁斯则默默低头换鞋放伞并把有点湿的外套交给阿尔弗雷德，再看向哥谭。

“刚才你先离开，是因为这个？”他一语命中。

“不然呢？等他再炸一栋楼不成？”

哥谭的态度变了变，没有了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愉快，却也没有在生气的意思，只是平平淡淡的看向客厅的方向。

“我以为你只喜欢老大。”

“当年，你呵斥他不要付诸过多暴力的时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吼得‘整个哥谭’都听得见哦。”想无视都难的那种。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反驳：“只有你知道。”

“是啊。”哥谭另有所指的说道。

心情回升的哥谭先一步往客厅走去，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还有个单人沙发正被阿卡姆吞没，仔细清洁中，显然暂时禁止使用，现在这里只剩下那个最长的多人沙发，杰森已经占据了其中一侧，最后过来的布鲁斯犹豫片刻，还是在多人沙发的另一侧上落了座。

当重量导致了倾斜，杰森吃饼干的动作都僵硬住了，虽然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默默地继续吃着。

气氛一度尴尬到即将凝聚。

哥谭不说话，阿卡姆已经吃饱了，一整颗团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阿尔弗雷德作为管家当然不会在家主不愿意的情况下私自开口，安安静静的站着，像个雕塑。

布鲁斯和杰森也不吭声，低头闷闷的吃着饼干。

时间无声流逝。

直到桌子上的第三盘小饼干也随之消失，阿福不赞同的挑高一侧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任由这两人搞事情，继续啃第四盘。

没过多久较劲中的两人分出了胜负。

杰森·陶德率先败下阵来，没能赢过日常运动水平超标的老爸。

他吃饼干的动作突然停顿住，伸手端起红茶缓缓续了一杯进入胃中，又努力自控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声出来。

“嗝。”

……

“噗——”同样在喝茶水润嗓子的布鲁斯差点喷出来。

于是杰森的脸色更差了。

“也许你们需要一次餐后散步？”哥谭依然维持着看戏的好兴致，并且试图让他们继续加戏，“去溜溜阿卡姆什么的。他不太能分清楚草和土壤不属于污垢类，需要人盯着，而我们的管家先生显然需要休息，看看这都几点了。”

“感谢您的体贴。”阿尔弗雷德挑剔的客套了一句。

“散步吧。”

布鲁斯做了这个决定。

还能怎么办？

散步吧。

吃多了的杰森认命的撑起身体，晃晃悠悠的和阿卡姆一起跟着布鲁斯走过去。

此时他摘掉了面罩，在防弹衣外面套上更普通的外套，其他的危险物品全都收了起来，此时除了大腿处的枪术带上藏着的匕首，杰森身上已经没有更多的装备了。

“不管怎么说，韦恩都是个能让他放下防备，有安全感的地方。”

哥谭兴致勃勃的继续看着，丝毫没有偷窥的自觉。

“是的。”阿福完全认同这话。

韦恩的后花园内月光正好。

两人无声的走了好长一段路，杰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真的……”

杰森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花园里面恍惚走路，后面还跟了一个不明的异形团子，也忘记自己是红头罩了。

他那颗被甜饼塞的一脸懵逼的大脑正在慢吞吞的运转着，努力找到了他来蝙蝠洞的真正目的，并努力的想要搞清楚他的养父是不是疯了。

“你真的决定要跟那个女装癖结婚？”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布鲁斯沉默了。

这个问题有点儿过于尖锐，又抽象可笑，不管是以哥谭宝贝的身份还是以蝙蝠侠的身份，布鲁斯都难以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去回答。

其实，他比较想给提问方一拳。

只是鉴于他们现在都在努力修复彼此的关系，布鲁斯努力的忍了下来。

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反驳什么。

“首先，他不是女装癖。”感谢对于哥谭这么多年的热爱，布鲁斯在自己脑神经乱跳的时候，第一个反驳了这点，“那只是他的战斗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