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天掉马了吗+番外(3)
正好北顾未留意脚下,踩上去便是一个踉跄。他忙抬手,想借什么东西来扶,却按到一片温热。
南望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北顾的手——好看是好看,可它出现在自己胸前,那就很是可恶。
北顾自知失礼,站稳了正要开口道歉,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不轻不重,但也正好引得厅中的人齐齐看向这处。
第 2 章
南望拂灰尘般上下轻拍掌心,抬眼看着北顾微微泛红的脸颊,轻松笑道:“手滑了。”
北顾默了片刻,莫名其妙顺着她道:“我脚滑。”
南望摊手,“巧了,那不就扯平了么。”
北顾再默片刻,理清了思绪,“我并非有意。”
“那不太巧。”南望并不好打发,“我是……”
“好了。”叶舟把南望拎到一边,“适可而止。你一个大男人这般计较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
南望最听的便是叶舟的话。虽仍有不服,但还是跟着他坐下。
也没忘再瞪北顾一眼。
本就是个插曲,四周的气氛不久便重归轻松。邻座的老臣同他们寒暄,“两位近来可好?”
“都好。”叶舟跟人客套着。
南望没心思说话,才夹起一块点心,余光又见宫女领着那两人过来,填了这桌剩下的最后两个位置。
且还是在她正对面。
她四下看了看,见原本空着的其它几个座位都有了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焰离瞧见南望这副模样,便忍不住用胳膊肘捅捅北顾,“你看你把人家委屈的。”
北顾不理他,他又续道:“我再想,好像是你比较委屈。差点摔了一跤,摸了个男人,分明什么便宜没占,还被他当作登徒子扇了一耳光。”
北顾给他夹了块春卷,“把嘴堵上。”
首座上自斟自饮的叶萧懿看戏般注意这边许久,此时终于搁下酒杯,招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侍从,“攸宁,宣旨。”
攸宁迟疑着,“这时候?”
“这时候有什么不好,本就是为了哄她开心。”叶萧懿往嘴里扔了块糕,把人打发了。
攸宁只得取出袖中那绣着银龙的玄色卷轴,朗声道:“陛下有旨——”
厅中的人虽诧异,却也纷纷放下筷子和酒杯,齐跪在地。
“大将军骁勇善战,用兵如神,戍边两年连战皆捷,孤心甚慰,故加授封号‘镇国’。钦哉。”
南望愣了,不知叶萧懿又是唱的哪出。
她的身世藏得再隐蔽,也瞒不过与先帝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太后。太后素来怕南望功高震主又心怀怨恨,免不了将这事同叶萧懿提上一提。本是想借叶萧懿之手除去这眼中钉,却没想到叶萧懿听了这事便开始留意南望,长年累月留意下来,出了些问题。
几年前的某一晚,叶萧懿从宫里跑出来找叶舟吃酒。那晚叶舟酒过三巡依然灵台清明,叶萧懿却酩酊大醉,拉着叶舟的手说他如何倾心于南望,如何愿为南望付出自己的一腔柔情,惹得叶舟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当时南望正抱了坛桂花酿拐进后院,打算凑凑热闹,才踏进院门便听到那席话,一怔,坛子摔到地上碎了,顿时酒香弥漫。叶舟一边心疼那上好的佳酿,一边斟酌着问:“你所倾心的究竟是她本人,还是她男装的模样?你……确定不是个断袖?”
叶萧懿还没答上来,就在满园桂花香中睡过去了,醒来后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是不是唬人。这三人也似有了默契,再未谈起那夜的事。
但叶萧懿待她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戍边本是自愿,并无任何邀功的打算。可眼下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也只能接旨,“臣叶南望,叩谢陛下圣恩。”
北顾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听见这个名字,他才呛咳一声,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焰离,压低声音问:“叶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焰离颇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叶南望。你没听错,就是叶南望。”他也不管身边那些人诧异的目光,只顾着继续取笑北顾,“莫非这就是你的风流债?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是个断……唔唔唔……”
北顾一手捂着焰离的嘴,一手揪着焰离的后脖领,将他按在座位上,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点心。
若不是怕麻烦,北顾或许会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焰离的师父给北顾算卦时便说,那朵“桃花”无论姓名或是命数,都与北顾相对。既能给他“解”,又是他的“劫”。
北顾对师门的课业虽学得精,却不爱信这些,病时亦从未想起这一说。若非焰离突然提到,他便自然而然忘了。
耳边飘来窃窃私语,什么“方才焰离说的你可听见了?”“本想着要这大国师做女婿,谁知他竟是……”“难怪他刚对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