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何笠：“我赶时间。”

何笠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上了旁边一匹枣红色的马，随着马匹行走颤颤巍巍地在后面喊：“不至于吧胥夜，人家不跟你约会你就强行来这里给自己加戏啊。”

胥夜骑着白马走在前头，“你懂什么。”

马老正扶着个太师椅坐在庇荫处，泡着杯热气氤氲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前方。

小孙子玩的高兴，和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很是投缘，直嚷嚷着要来骑马。

白兀雪之前为了给三分资本的女客户求得一身高定，没少三天两头地来缠着他，起初他也是一口回绝，但没想到这姑娘七窍玲珑心，搞不定他倒是把他小孙子搞定了。

这不，今天白兀雪上门来还情分，马老也就允了白兀雪带小孙子来骑马。

胥夜走到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今天马场没什么人，胥夜一眼就认出来白兀雪。

她骑在一匹灰白色的马上，那马脖子上的鬃毛随着它的逐渐奔走，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马背上的姑娘穿了一套枣红色的骑马服，像是问深秋凛冽的风里借了暖阳的颜色，随着马匹的行走奔跑，把眼前的景物都装点成定格的画面，那样迷人那样令人心醉。

胥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兀雪，她的头发高高地梳成了马尾，露出流畅的脖颈和下颚线，被风吹的微微泛红的脸色和她的唇色呼应晕染，额间的刘海细密有些凌乱。

飒爽明媚，眉眼一抬，马场里的人就挪不开眼。

何笠以为胥夜在等他，颇怀好感地走上去，才发现胥夜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

他支支胥夜的手，“怎么，看入神了，别光顾着看啊，追到手了没？”

胥夜挪过头，驱着马踱了几步，“早晚的事。”

何笠吹了一声口哨，意味深长。

何笠：“您老人家就含蓄着吧，最好再慢点，等她男朋友长大你就是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

“男朋友？”

胥夜甩了甩僵绳，那白马听话地掉了头：“什么男朋友。”

何笠努努嘴，寻胥夜玩笑：“你瞧，她怀里抱着的那个。”

胥夜望去，白兀雪的马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男孩，那小男孩衣冠整齐地一脸崇拜，坐在她的前面，被白兀雪一手护着，笑的天真烂漫。

胥夜驱了驱马，径直向前走去。

何笠在后面使唤自己的马走快点，“不是吧，夜哥这你都，我就开个玩笑。”

这头，马老也看见了胥夜，两人之前也算打过照面，马老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一批高定旗袍真正的主顾是胥夜。

他掸了掸身上的落叶，上前来跟胥夜打声招呼。

胥夜从马上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接话，眼里却始终看向白兀雪所在的地方。

马老也注意到了，他乐呵呵地说：“胥总，那是我小孙子，对白小姐这个姐姐喜欢的紧，缠着要一起出来骑马，也奇怪了，这小子平日里跟谁都不亲近，唯独对白小姐，还算得上是交心。”

胥夜收了收唇角的笑意，就这小屁孩，让他去排队，打扰他跟她的约会

这头胥夜正堵着气，白兀雪就笑盈盈地牵着马老小孙子的手回来了。

白兀雪看到胥夜，顿了顿，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胥夜伸出手去接她，刚要说话，却被人打了茬。

那马老的小孙子哒哒哒地跑过来，横艮在他和白兀雪之间，仰着个白净的笑脸，“白姐姐，我还想再骑一圈，你可不可以再带我骑一圈。”

白兀雪用手托着自己的膝盖，低下身子，摸摸那小子的头：“可以，等姐姐上个洗手间，我们再骑一圈。”

“耶！”那小子得意地转过身来，比着剪刀手跟胥夜炫耀。

待马老和其他人都走了，那小家伙团成一圈，在地上用小干楸铲着泥土玩，胥夜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

一大一小在树荫下。

那小屁孩刚费力地把周围的泥土都拢成一个小土丘，胥夜就假装【不经意间】走过去，又【不是故意的但是却又是那么巧】的踢翻了小土丘。

那小屁孩还能忍，低着头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

胥夜来来回回好几次，小屁孩终于爆发了：“臭大叔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告诉我爷爷把你赶出去！”

胥夜：……

我为什么是大叔？

胥夜抱着手，努努嘴：“孙子，跟你商量个事呗。”

小屁孩拿着土楸威胁他：“谁是你孙子。”

胥夜不理会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你能不能把那个姐姐让给我，别陪你骑马了。”

小屁孩听罢，放下土楸，挥舞着小拳头走到他面前：“你想的美，姐姐才不要跟你这种老男人在一块，姐姐爱跟我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