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都不爱男主(31)
冯炎笑道:“我回忆着祖父的法子做的。”
“阿炎的祖父是南人!”
从来就没有少过况云的多嘴。
“不过他的祖母是玉京本地人,她娘也是玉京人。”
家门都让况云介绍完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阿炎。
冯炎摇头:“我娘赫查海的。”
“哦,赫查海吗?”况云重复道。记住了,下回介绍情报准备!
柳韵心心里有别的事,柳韵致却被“南人”一词勾住,同族总是更亲些,忍不住追问冯炎:“那……你去过南……”习惯要自称南朝,却记起此时处地处境,紧急改口保命,“南地吗?”
“很小的时候去过一两个月。”
“去的哪?”
冯炎摇头:“不记得了。”
小娃娃那时才五岁,莫说是陌生又遥远的南地,就是让他回忆五岁去了玉京哪些地方,也一样不记得。
韵致还要追问,冯炎却沉默下来——一来是觉得跟两位公主还是生分,保持着距离。二是按他的性子,今晨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
“贺金倾怎么不在?”柳韵心突然问道。
冯炎闻言面上浮看淡淡一层乌云,况云更是瞬间变脸,直言道:“韵奴,说了多少回了,
不要直呼殿下!”
不常叫她“韵奴”,但此刻必须敲打敲打。
“他去哪里了?”柳韵心继续追问。
依然没有尊称殿下,但也没有直呼了,况云不便发作,吞咽一口,道:“他上朝去了,午时之前估摸回不来!”
柳韵心突然醒悟,贺金倾是要上朝的!
那之前怎么日日在家里?
她问出疑惑,况云便开始哼哼,告诉就因为把她们带回玉京,贺金倾背了口冤枉的大黑锅。上回不仅皇后说他“献美惑君”,后来言官还参了他两本。皇帝不得不罚了贺金倾闭门思过十五日,以此消除朝廷上的怨气和非议。
今日期满,他出门了。
柳韵心和柳韵致听到这,双双心想,那我们可不可以出门?
但望了望反锁的府门,晓得不可能。况云留在府里,其实就是起到看守她们的作用,甚至冯炎今日的到来,都有可能是多一人看守更牢靠的原因。
柳氏姐妹只好记得在这四方天里度日,贺金倾却已跨出门,入了无垠玉京广阔天。
他是天未亮便出门的,天将亮未亮最是露多,靴子上都泛了点点湿。
按理说他终于能回到自己熟悉的、擅长的朝廷,应该是鱼儿入水,无比欢腾才是,却怎么一路走着,都不心安。
总记挂着家里,记挂着柳韵心。
贺金倾想,可能是自己不在她身边,而别人总没有自己牢靠,万一一个没护好,柳韵心死了,他怕自己当街暴毙。
反正天雷霹雳都能出现,再来个天塌地陷也不吃惊。
贺金倾自以为这份牵挂,就跟出门总想着锁没锁门同样心境,一个道理。
因为心里虚,他一路走得很不愉快,握着缰绳像握着棉花,马儿时不时歪扭着走,他都没有注意到。
从三皇子府去到皇宫,要经过一个集市,玉京昼长夜短,途经时天已经明晃晃了。虽不及东西二市热闹,但麻雀小五脏全,日常需求的物拾都有贩售。
贺金倾虚着扫两边,摊位上的东西都没入眼去,唯独一游戏小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小摊是做射箭游戏的,客人站在桌后,对靶射箭,按环数换奖品,价钱和箭数贺金倾没有关注,单单盯上了桌上的三张弓。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弓轻,虽然是花架子,但重量适合柳韵心。
不过时辰太早,摊主还在摆放奖品,尚未营业。
不急,待他早朝归来,再买不迟。
第18章
摊主整理时忽然想到有样奖品还未拿出来,便去一旁推车上拿,整个摊位空空无人,桌上只剩下白布空弓。
贺金倾的视线里亦空了人,他忽然幻想柳韵心站在桌前,持弓射箭的模样,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贺金倾再无它想,一心赶往宫中。
到了宫门口下马,排队搜身的官员已经排了七、八位,贺金倾便也等着,并无皇子优先。
他一眼扫过去,这些同僚们有太府寺的,有刑部的、兵部的。贺金倾与刑兵的都熟,但他刚从南地回来,功劳虽不敢说“震主”,但也过高,他便避着与兵部的熟友多聊,只相互间浅淡打了声招呼。
与两个刑部的伫在一处,边等边聊。
两人一个是本部尚书赵乐敬,一个是右侍郎霍非,贺金倾在刑部时,两人只是郎中或主事,都是最近升的官。两人大半年没见贺金倾,直道南地湿潮,三殿下回来后整个人都清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