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2)
小丽退出办公室。
蓝心宜微笑着继续审查资料,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怠慢进度。
她感激上天可以让她遇见小丽这个好闺蜜,小丽天真善良,活泼又可爱,没心急这点让她可以放心高谈豁论。
她大小丽一年,不管工作还是私底下管她叫姐,处处关心她,如果不是小丽,刚来轻语一年,她可能就要放弃了,多得小丽的处处开解,她才有信心,继续做得更好,才有今天的位置。
她在抽屉里拿出一瓶白花油,在太阳穴上,额头上,后颈处揉搓几下,把油嘴放到鼻子上凑凑,即时精神百倍。
望着手中还没盖好的白花油,往事随即涌上心头。
小时候,不管是哪里痛,哪里擦伤,妈妈都会拿来一瓶白花油,擦在受伤或痛的地方,轻轻揉搓着,说是神奇,瞬间就不痛了。小时候不懂事,只要可以瞬间化解痛楚,管它用什么,飞奔出去继续找玩啥去。
长大了,便渐渐有了疑问。
蓝心宜深刻记得高中有这么一回,因为痛经,她哭了,请假回家,妈妈闻见,同样拿出白花油,在她肚子里轻轻揉搓,不知道是油的问题,还是妈妈按摩手法问题,痛经明显没那么痛,她好奇的问妈妈:“妈,这油都给你当万能了。”
“这味道好闻,可能受你公公影响,什么都得用它。”
“公公也用这个。”
“嗯,还吃呢。”
蓝心宜拿出说明书看了又看,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平常的蚊叮虫咬,擦到患处,有舒缓作用,注明了不可食用只可外用。
“妈,这个只可以外用不可以食用。”
“管它,你公公还不是长命百岁。”
从此以后,蓝心宜不管身在何方,包里,抽屉里都有一小瓶百花油,以便不时之需。
突然电话响起,打破了她的美好回忆。
来电显示钟加伦。她再次揉揉太阳穴,摇了一下头,好让自己清醒,接了电话,道出一把浑厚而带有磁性的男士音。
“心宜。”
声音温暖得让人陶醉。因为这个人男人,这把嗓音。让蓝心宜死心塌地的又一次踏入深渊。
“嗯,怎么来电话了。”
蓝心宜心脏微颤着,每次只是她给电话给他,他主动来电这三年来十指可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喜悦之余略带悲伤。
“我在家等了你一晚上,这什么破工作,现在没钱养你吗?今天内把工作辞了。”
还没等蓝心宜开口,电话“嘟”的一声挂了。心里有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愣了半天,叹了口气,往太阳穴擦了一些白花油,告诉自己,别想,继续工作。
她与钟加伦是大学同学,他是她的初恋,有人说初恋是酸涩青苹果,咬一口含于口中,苦涩异常,想吐出时感觉已经熟悉这种酸苦味,便顺喉咽下,这一刻像着迷了一样,胃口大开,一口又一口最后吃坏了,最后落下个畏疾忌医。
又如何?她深爱这个男人,即便他对她待理不理,隐瞒世界,做万人啐骂的小三,又如何?从那一刻她答应开始,注定彼此命运就是上天安排的笑话,又如何?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是她愿意付出。
她的爱异常卑微,又如何?
她已经被这个男人牢牢地锁住。
片刻,蓝心宜瞄了腕表,已到午饭时间,头昏脑胀,望着桌上如山的资料,揉揉眉心,拨通了小陈电话,传来急促喘气声:“心宜姐,找加伦哥吗?他现在在排广告,今天通告比较多,有点忙,过后叫加伦哥给你电话。”
“好,小陈,辛苦了。”
“不辛苦,你,是不是跟加伦哥吵架了,他一大早跟导演吵起来了,那个表情真吓死宝宝。”
“没有,我们不会吵架。”蓝心宜苦笑着。
“那就好,可能加伦哥太累了。”传来小陈呼喊声“唉唉,不是这样……放那。”
“小陈,你先忙。”
挂了电话,沉思着,她(他)们怎么可能会吵架,现在的身份,逆来顺受是她现在的体面。
小丽破门而入,盯着眼前这个工作狂,揶揄道:“我的‘祖宗’,年轻是资本没错,好像你这样不要命的资本,世上没几个,老板是给你工资,不是要你命的,快快快,楼下吃点东西,好好回去休息休息,长命功夫长命做傻妞。”
“好,马上。”
蓝心宜微笑收拾桌上的资料随小丽来到楼下茶餐厅。
她们办公楼位于A市X街,楼下是大型商场,购物街,楼上就是林林种种的工作室。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在这里工作,蓝心宜找归属感,她喜欢这里。
茶餐厅在一楼,她们找了个靠窗边位置坐下,窗外正对着广场大荧幕,播放着各种偖侈品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