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14)
所以站在门口等候的值班经理当即认出来,主动上前打招呼:“您二位就是徐总的大伯和大哥吧?”
徐伯镛点头:“是,给我们找个安静点地方,再把后厨余仲叫来。”
值班经理立即答应:“好,您二位跟我来。”
随即带路指引着父子俩来到餐厅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伸手对着卡座座椅说:“您先做,想吃什么随意取,我去叫余仲。”
徐伯镛点头应允。
站柜台三年,见人会相面。值班经理显然是服务员中的战斗机,见人说话非常会拿捏,他到后台找到余仲,只是说:“余仲,前厅有人找,77号桌。”
然后用焦急的眼神催促着余仲,貌似很着急的样子。
余仲皱眉,打工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这种现象时候,他有心问问是谁找,但看着值班经理的眼神,话又咽回去,配合的立即去见人。
余仲本身和别人社交话很少,加之再想谁找他,心理隐隐约约有预感,不想去但又担心事情被更多人知道,而且说实话,不好奇亲生父亲长什么样是假的。
人,总是矛盾的结合体。
余仲来到餐厅,去找角落里的77号位,过去的路上,第一眼看到正对面的徐正有,余仲微微皱眉;继续往前走,走到77号位跟前,才看到徐正有对面、刚被卡座座椅挡住、背对着他的徐伯镛。
不用任何解释,余仲都知道这陌生人是谁——为他提供过精子的人。
徐正有早注意到过来的瘦高大男孩,眉眼间、脸庞中、体态上仿佛都有徐家人的印记,也带着些他外婆家人的烙印。
徐伯镛先起身,指着余仲介绍道:“爸,念仲。”
徐正有虽有惊喜,但到底经过大场面多了,他没任何慌乱,冷静又面含慈祥的看着余仲,指了指对面徐伯镛旁边位置:“坐。”
徐仲镛表面上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实际上内心里却波涛巨浪,狂风暴雨,脑中更是雷电交加,如有正负极电流在对撞,火花四射。
但坚定的执着心理未曾动摇,他压着声音,却带着不可商榷逆转的力量,道:“我说过!我不是念仲,不要再找我了!”
转身离开。
徐伯镛紧的抓住余仲胳膊,力量大的把人都拽的一摇晃,余仲回头看向徐伯镛,凛冽的声音响起:“放手!不要再打扰我工作。”
余仲声音凛冽,但却不大,因为他不想让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注意到,或者说他怕别人好奇、异样的眼光看他,怕同事们以后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徐正有站起身,看着余仲带着歉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们单独聊聊,可以么?”
即使心中早已筑立起城墙,早已围上厚厚盔甲,穿不透打不烂,但听到“委屈你了”这四个字,余仲的鼻头还是狠狠的一酸。
余仲只允许自己酸了一下,当即将心蒙上更厚保护层,言简意赅:“不可以。”
挣脱的甩开徐伯镛钳制,大步流星的走回后厨。
还挺有血性,一点没有徐伯镛说的性格肉特点。
徐正有制止了徐伯镛去追余仲,看着余仲离去的背影,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能和自己的孩子好好聊聊,甚至抱一抱。
孩子出生时他不知道,知道时孩子已经找不到了,这还是孩子下生后,他见到的第一眼。
虽然孩子虚岁22,周岁21岁了。
父子俩走出自助餐厅,直到上车,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徐伯镛对余仲有些气愤不满。
徐正有对家人心中有愧,仿佛今天又看到自己当年是对么不称职的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期待和孩子相认,但此时也理解小儿子的态度。
上了车行驶在路上,徐正有对大儿子说;“他不接受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换位思考,我们应该理解他,给他点时间,你在学校辛苦多照看一下,他健康快乐,到最后也不认我们也没什么。”
徐伯镛的心猛地狠狠纠在一起,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妥协,父亲话语中的苍老、无奈掩盖下的期待、深情、期盼,满满的全是浓浓的爱。父亲看似说服他,实际也是说服自己,他也是一个父亲,身驱再刚硬也是肉长的心,对孩子无限包容、厚爱的心。
只是这些余仲都看不到,拒绝又排斥,父亲满腔热情他不理,反而让人碰了一鼻子灰。
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伯镛默默立志,他无论如何也要全家团圆。
父亲的责任
相安无事看不出,是佛是魔事上辨。
老师同学们都夸赞的余仲,在徐伯镛眼里可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大了去了,而这其中最大的问题是逃避心理。
他现在甚至都担心,按照余仲当前态度,为了躲开他,是不是这学期《海洋化学》这门课都不会再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