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露身份

跟莫轻禾的温润如玉不同，跟红月的妖艳火辣也不同，他的面容偏冷，剑眉星目，透着一股清冷疏离的味道，走的是冷漠寒酷的风格。

他也是这露玉楼的小倌，名唤寒月。

“小姐莫生气，他不懂事，寒月可以陪小姐尽兴，何苦把时间浪费在这。”

寒月抬头看着李西宁，与出口的话不同，他面上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神色。

莫轻禾有些惊讶，寒月在帮他？青楼之中其实是没有什么友情可言，大家都是面上过的去就行，甚至他们还是竞争关系。

寒月这么做其实是很危险的，毕竟他们的风格相差很大，万一李西宁不喜欢他，那么他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

“你？”李西宁上下打量寒月几眼，似乎还挺喜欢寒月，装模装样道，“行吧，我也不是那么没有气度的人，你们俩今晚一起陪我一晚上，这事就算过了。”

“我陪您还不够吗，他不识趣儿，反倒毁了我们的兴致。”寒月稍微放缓了神情，上前拉住李西宁的手，轻轻磨蹭。

寒月这种类型的男倌，反差是最大的，他低头服软，会给客官极大的满足感。这些都是青楼的教习公公说的，莫轻禾不知道真假。

但看李西宁满眼都是寒月，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的神态，莫轻禾觉得教习公公说的很对。

老鸨趁机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连忙道：“下奴身子不适，就不打扰小姐雅兴了。”

老鸨跟着说了一句：“李小姐尽兴。”

随即拉着他匆匆离开，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房间，李西宁皱眉刚想说话，寒月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沉默下去没再阻拦。

莫轻禾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面前的老鸨，又落入了另一种紧张里面。

老鸨拉着他走进了他的房门，关上门，坐了下来：“说说吧，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莫轻禾低头不语。

“心上有人了？”

莫轻禾还是不说话。

老鸨神色很淡定，大约是各种各样的男倌见多了，心下激不起波澜：“不说？不说也行，那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出去吧。”

老鸨离开后房门被锁上，四周添了人监视他，他被囚禁在这个房间里面。他要什么，那些人都不拒绝的送来，只是除了食物。

莫轻禾刚开始还看书转移一下注意力，后面饿的不行了就喝水，却没有什么用，越喝反而越饿，最后只躺在床上不动。

他知道，老鸨这是在等他屈服，他也知道，这才是刚开始。现在只是饿着他，让他知道个教训，青楼□□男倌都会有他们的手段。一开始并不会选择用太严厉或者会给身体留下伤痕的刑罚来对付他们。

要是他们就此屈服了还好，若是不听，便会迎来数不尽的折磨。

他有预想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早就不再天真的幻想，所以并没有奢望自己能够真正成功，这个地方，从来没有那个小倌成功逃脱过。

他只是在等，等他自己熬不住那一天。那一天再去伺候那些女人，他也许心不会那么痛。尽管洛子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背着她去和其他女人欢好。

莫轻禾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渐渐感到头脑昏沉，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轻禾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弄月在一旁照顾他。

弄月：“轻月哥哥，你醒了？”

莫轻禾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到子时，傍晚的时候小侍发现你饿晕了过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弄月扶着他坐了起来，转身去拿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米粥。

弄月将手里的米粥递给他，边解释道：“你刚醒，我便只熬了些清淡的粥。来，先喝一点。”

莫轻禾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碗，却因为没力气端不稳，差点洒了，还好弄月手快，及时接住。

弄月有些担忧的说道：“轻月哥哥，你才醒过来，手上没力气，还是我喂你吧。”

莫轻禾也没有拒绝：“麻烦你了。”

弄月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麻烦。”

弄月今年十五岁，比莫轻禾还要小两岁，长着一张正太脸，阳光暖熙，乖巧可人，如同邻家小弟弟，笑起来会露出两个不明显的酒窝，是大多数明朝国女子会喜欢的类型。

莫轻禾还是比较喜欢他的，在这个肮脏淫靡的青楼里，他像一个明亮的小太阳，永远积极乐观，在他们面前笑的灿烂，看着他连带着烦躁的心情都会变好一些。

弄月一边喂他喝粥，一边犹豫着开口：“轻月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老鸨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