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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玉楼，夜灯闪烁，烨烨生辉。

门口三两小倌站着迎客，衣薄如纱，外披艳丽华美的绸丝，肌肤若隐若现，将露未露，楼前的街道上路过的女子都忍不住驻足多偷几眼。

洛子染走过拱桥，远远便看见楼前的热闹，她望着面容姣好的各色男子，倏的生出两分心虚害怕来。

“怎么不走了？”墨季瑾回头问道，“你该不是没进过青楼吧？害怕了？”

“……”

墨季瑾没忍住笑了：“噗！我只当你洁身自好，却没想到你这么……你在边关日子过的很清苦？”

洛子染没搭话，沉默了一下，道“走吧！”

边关打仗的日子倒是确实没空闲去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但休战守城的日子也有，倒也没那么清苦，但……青楼她的确没去过。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去，仅仅是因为时机不对，她也忙，就一直没去见识过。

沉默的这一瞬间，她想到了莫轻禾，随即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撕裂整个心脏。她想，也许墨季瑾说的对，男子才是最了解男子的。

墨季瑾显然是常客，进门老鸨便招呼道：“世女您又来了，还是红月伺候？”

墨季瑾头也不回，拉着洛子染往二楼走去，边走便说道：“一切照旧，再叫几个清倌来。”

老鸨脸上笑出一朵花：“行，什么样的人我这都有。”

第八章，再次相见

两人走到一间房间前，门上挂着牌子，写着“风花雪月”四个字，露玉楼接待客人的屋子分为四等，一等单字为名，二等双字为名，以此类推。

能进入四个字为名的房间，都是身份尊贵之人，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权。

墨季瑾推门，转头刚准备和洛子染说些什么，却发现人不见了，一抬头，才发现她已经到了楼梯拐角处。

她错愕的问道：“子染，你去哪？”

洛子染没有回头，只答道：“你先玩，我找个人。”

什么？

找个人？墨季瑾觉得不是洛子染疯了，就是她疯了，上青楼不找小倌，找人？

她问道：“找谁啊？”

可惜洛子染没有回复她，没入了大厅的人群里，此时正是露玉楼热闹的时候，人声鼎沸，熙来攘往。

墨季瑾看了几眼便寻不见她人究竟在哪里了，人影散乱，人群来来往往喧闹混杂，烛光摇曳明明暗暗，看不清晰。

墨季瑾看着下面的人海，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去找情人吧？”

墨季瑾皱眉，心里想着，我他妈为什么第一反应她是去找女人呢？

墨季瑾一定没想到，她说中了，洛子染确实是去找情人，她看到了莫轻禾。

一路上抱怨咒骂声不停响起，“你干嘛呀，这么急，见鬼了……”

“会不会走路，哎，你别撞我……”

她生怕他忽然消失，一路急急忙忙不知道撞了多少人，好在莫轻禾一直没有走动，还在原来的位置。

虽然洛子染匆忙赶来，却也没有存多少希望，已经做好了认错人的准备。但没想到走近后背影越看越像是莫轻禾。

洛子染忽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试探的唤道：“轻禾？”

莫轻禾听到声音没多想便转身看过去，却没想到会看见洛子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瞳孔猛的放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洛子染也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莫轻禾在她问完之后，才回过神来，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下意识便想逃。

她，她看见了，她发现自己是青楼小倌了，她会生气厌恶，会再也不理他……他的心跳的飞快，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心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随着本能逃离，慌不择路的朝左边跑去，却没想到人太多，被挡住了去路。

洛子染见他一见面便要离开，心微微收紧，他不想看见自己？

顾不上其他，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提高，带了一丝怒气：“你在躲我？”

莫轻禾低头不答，洛子染感觉到自己拉着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方才想到这是青楼，知道他害怕，洛子染放缓了语气：“没事儿，别怕，我没有生气。”

“谁怕了，你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莫轻禾抬头，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慌乱。

洛子染本来以为他是青楼的人，听到这话又不敢肯定了，以为他是偷玩跑进来的，索性直接问道：“你是偷溜进来的？还是……”

话还没说完，莫轻禾猛的甩掉了她的手，顺着人群缝隙溜走了，他有了准备，避开了站着挡路的人群。

洛子染一时没有防备，等转头去看时发现人已经跑出很远。她往那个方向追了几步，再抬眼，人头攒动，再分不清谁是谁，莫轻禾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