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破落户(27)
“赌什么?”她听着糊涂,急躁的直敲脑袋。
左勖乐了,把桌上的镌刀递了过来:“你这脑袋瓜子光靠敲有什么用?要划开来才能知道里面都装了些啥。”
秀风夺过镌刀,威胁了两下:“划破你的脸我!快说,赌什么!”
“赌你家国主顾念林将军的功绩,赌定安侯肯送林将军这个顺水人情。”
见秀风依旧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只能展开来细说:“国舅爷之死必须有说法,而你,基本上算是人赃并获,判死那是必须为之。但人死了,不管生前有多高的地位,日后对你家国主而言都没用了。这时候如果冒出来一份先帝御赐的免罪丹书,你家国主何苦不给林将军这么一个天大的恩泽?”
“我是冤枉的!”秀风必须表明自己。
“谁能证明?”
左勖歪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一支小号毛笔:“权利漩涡中,利益的追逐下,真相?根本不重要。当初抓你进去的时候没问真相,如今放你出来更不是因为真相大白。一切只是因为……平衡!”
秀风似懂非懂,但她听懂了自己在那帮人的眼中命如草芥:“怎么能这样?”
“这样才能长治久安。你家国主真的如你所说,没那么糊涂。”
“好,好好好!我家国主如何英明,就不用你说了!”
秀风没法心平气和地探讨这种皇恩浩荡,只能烦躁地换乱捋了捋头发:“可你为什么总把定安侯想的那么好?!免罪丹书,只可定安侯一脉可用,他认下这份丹书,就是认下了崔知哥哥的身份,也就是承认了自己当初爵位得来不正!”
“知圣意,明君恩,乃为侯为将为官之道。”
左勖很平静,平静的好像在照本宣科:“你家国主想放你,他却硬要来违背圣意,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相反,他认下这份假丹书,国主舒心了,而你哥更会感恩他。谁还会管他十几年前如何袭得的爵位?别忘了我先前说的,真相没那么重要!”
秀风听完,盯着左勖,愣了愣,猛得背过身去。再愣了愣,又猛得转了回来,继续盯着他:“你到底什么人啊?”
左勖故意不正面回答她:“南诏人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少废话,南诏人,南诏人难道都是你这样的?”
左勖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赐婚圣旨:“秀风姑娘果然从未想过要遵循圣旨,宣旨的时候懒得听,如今圣旨在手,也懒得看了。”
秀风撇了撇嘴,扯过了圣旨来展开一看,登时怀疑自己眼盲了,忙抬手揉了揉。揉完了再定睛,发现上面的字迹并没有改变。
“定安侯?”她抬眼看看左勖,又低头看看圣旨:“怎么又是定安侯?”
左勖很无辜地耸了耸肩,含笑躬身行了一礼:“某是……南诏的,定安侯。”
☆、有情人终成怨侣(3)
左勖说完直起身来,抬眼时与秀风目光相接。
她本眸如秋水,只是此刻的秋水中却迸发寒剑:“我是捅了‘定安侯’的窝了么?怎么讨厌的人都是定安侯!”
“诶诶诶,别介啊,先别急着下定论。”
左勖倚靠在桌案边,环抱双臂一脸坏笑:“毕竟你喜欢的人也在争‘定安侯’的名号,虽然现在还没争上,但保不齐哪天他就如愿以偿了,到时候你岂不是还要改口说‘怎么我喜欢的人偏就是定安侯呢。’”
他能说这种话,也就料到了接下来又要躲拳头了。
“我让你胡说八道!”秀风攥紧了拳头,袖子还没论起来,就听“跐溜”一声,左勖已经从桌案底下钻了出去。
秀风都惊了,指着他疾步上前:“你是不是男人啊,桌底你也钻?”
“为了保命,投降的事情我都做过!”
“很!光!彩!么!”
秀风真恨,恨自己当初在峡谷没有一刀结果了他。情怀杂乱间,余光瞥见了书柜上悬挂的宝剑。她即刻取下,拔剑出鞘,挽了一个剑花,便向左勖刺了过来。
左勖偏身躲闪,秀风软剑紧逼。书房里难免有些瓷器玉石做装饰,通通剑过了无痕,噼里啪啦脆了一地。
三下五除二,屋里让他俩糟践完了,左勖也总算撤到了门边。就在秀风续了一剑准备再次劈来时,左勖突然从门外拽进一人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秀风惊恐之余连忙收剑,再定睛,面前人竟然是崔知。
“反应够快啊!”左勖一脸乖滑的从崔知的身后侧了出来:“都说刀剑无眼,秀风姑娘的剑却眼尖的很。”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人了?”秀风气得都顾不上与崔知寒暄了,再次挑剑指向左勖,而左勖则更快地闪回了崔知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