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和杜焕交代过,虽然杜总不知道施念和关铭的这层关系,但俨然已经在全力配合她开展工作,不过对外,大家眼里的施念是个厉害的设计师,而非经营者,所以她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有些神秘,对她有些崇拜,但并不会害怕她。
在那里住了几天,周末的时候沧市突然下了场雨,施念窝在洋房里,回来以后就没碰设计稿了,在这个幽静的湖畔待了一周,突然有了些灵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
到晚上的时候关铭发了条语音过来:“听说你忙得饭都不吃了?没人叫得动你。”
施念磨蹭了半天才去看手机,赶紧回了一条语音:“马上。”
结果关铭电话直接过来了,他那边有点吵杂,倒是能听出他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惬意,对她说:“去吃,电话别挂,我听着。”
施念这下是真没法糊弄了,拿着手机下楼去,阿姨饭菜又热了一遍,看见她总算肯吃饭才放下心来。
她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按了免提,问关铭:“你在外面吗?”
关铭“嗯”了一声。
施念听见旁边还有女人的声音,不禁多问了句:“在哪?”
关铭声音里透着笑意:“查岗啊?”
施念不说话了,他倒是回得直白:“在我以前的一个场子里,招待几个老大哥。”
关铭虽然没有直说,但施念也猜到会是什么场合,她拨弄着碗里的饭“哦”了一声。
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刚才那些歌声,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都消失了,听见关铭对她说:“现在走了。”
施念看了下时间,还挺早的,有些诧异地问:“这么早就走了?”
关铭倒是回得惬意:“嗯,把人安顿好给他们玩,我待久了有个小丫头要不高兴了。”
施念还狡辩了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男人谈生意都会去那种地方,我知道的。”
关铭笑了起来:“哟,稀奇,那我回去了?”
这下施念不说话了,本来还没什么太大波动,被他这一来一回弄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嘴里还说着气话:“那你回去吧,反正挂了电话,你回去了我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施念停止了动作,听着他的呼吸声,犹豫着是不是惹得关铭不高兴了?却听见他说:“这样吧,电话就别挂了,你什么时候想知道我在干嘛,随时拿起手机听听我这的动静。”
“开什么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也让我听听你的动静。”
然后他们当真就没挂电话,施念吃饭的时候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上几句话。
吃完饭回房她又忙了会工作,然后洗澡,敷面膜,又上网处理了一会纽约的工作,总之手机一直外放着,她隔几十分钟突然想起来了,会对着手机喊句:“笙哥?”
那边都会回一句:“在。”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她忙完了上床,把手机放在枕边,对他说:“还在吗?”
关铭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在听着。”
“我准备睡觉了,你呢?”
“才洗完澡,沧海这会跑来找我,还带了家里两个弟弟过来,他们想玩会牌,我可能会晚点。”
“那…要挂了吗?”
“不用,让笙哥陪着你睡。”
施念把头埋进被子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在身上对他说:“那我睡了,晚安。”
话虽这么说着,还在留意关铭那的动静,关铭对她说过晚安没多久,施念听见了关沧海的声音,还有其他陌生男人在说话,应该就是刚才关铭口中的弟弟。
她听了一会,眼皮子打架就睡着了。
第二天调了闹钟,周一早晨第一次参加百夫长的例会,打算早早起床准备一下。
刚拿起手机准备看时间,一眼扫到退到后台的通话,惊得她瞬间就清醒了,条件反射地叫了声:“笙哥?”
没想到的是,那边居然回答了她:“醒了?”
施念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这是…没睡还是才醒?”
关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猜猜看。”
“我真猜不出来,不过你那怎么感觉在外面啊?这么早出门吗?”
“嗯,你呢?早上干吗?”
“去百夫长参加例会。”
“把手机充好电,电话别挂,我旁听一下你开会。”
“监督我吗?”
“算是吧,看看你工作认不认真。”
于是早上施念和百夫长的人开会的时候,手机一直放在手边,中途休息杜焕他们几个高层聊了会天,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关铭的那场官司,杜焕还开了句玩笑:“像我们见过关总的人是想象不出来他能干这种事,就是平时关总太低调了不怎么露面,人家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那天听下面行政的小姑娘说,就应该把关总的硬照打在公屏,让外界评评理谁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