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独享(4)
“高就算不上,小学老师。”陆斐斐说。
贺州突然转身,他的鼻息带着酒气:“我有了孩子也不敢把小孩送去你那里读书,怕被你教得早恋,追人又失败,还丢尽了脸。”
陆斐斐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陈年旧伤被人捅了出来,她做了个深呼吸,尽力压住心里往外直冒的酸水。
黎千的声音放大了些,她说:“哎呀,别和醉鬼计较,斐斐,我们说我们的。你在哪个小学教书啊?”
“天澜小学。”陆斐斐说。
“天澜好像是闻氏集团投资的学校吧?”黎千问。
陆斐斐颔首。她忍不住想,宁城有几个地方不是闻氏集团投资的?这群老同学所在的公司,有几个和闻氏集团无关呢?
“怎么,搞不定闻星阑,你还想搞定他以后的孩子啊?”
说话时,贺州的右手直接按在了陆斐斐的大腿上。她穿了条长裙,裙子不够厚,他的掌心温度直接透了过来。陆斐斐浑身一震,后背汗毛都起来了。她放下筷子,右手将茶杯带倒,茶水浇了贺州一手。
陆斐斐就势起身,说:“不好意思,茶杯倒了,我去下洗手间。”
离开时,陆斐斐看到贺州意味不明的眼神。刚刚的触感还残留在她的腿上,陆斐斐握着拳头,指甲戳到了手心的肉,疼痛感也没办法减轻体内怪异的忐忑。
她的脑子里乱做一团,完全想不明白贺州的举动。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这又是在干吗?
陆斐斐压着步子走出包房,房门一关,她疾步往洗手间走去。
她坐在洗手间门口的化妆镜前,拿着纸巾擦着裙面。每擦一下,都让她想起贺州的手掌温度。
“陆斐斐,你喝多了吗?”贺州的声音传来。
陆斐斐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了一团,扔在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她没吭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看去,她真的看不出自己这张脸哪里有吸引贺州的资本。
大概是他喝多了,放错了的地方?那现在他找来干吗,他不是会道歉的人。
“再不出声,我进来了。”贺州说。
她收起千回百转的心思,起身往外走去。两人在女洗手间门口站定,贺州一手扶着门框,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陆斐斐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贺州说:“你找男人都不带眼睛吗?”
陆斐斐被他说得一怔,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她问:“你是特地赶过来骂我的?”
“你以为闻星阑是什么好人,他的流言蜚语你还没听够吗?他有什么爱情可言?他根本没有心!”
贺州左手成拳,狠狠砸在陆斐斐身侧的木门上,哄的一声巨响在陆斐斐耳边炸开,她呼吸一窒,竟然分不出是什么让她更震惊。
以前贺州怎么骂她的,她一句都没忘。可现在贺州为什么开始骂起了闻星阑?
陆斐斐还没反应过来,贺州欺身上前。他将陆斐斐压在洗手间门口,陆斐斐用尽全力去推,贺州纹丝不动。
“贺州,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以前怎么骂我的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是你最讨厌的人。你是不是喝多了,把我认成别人了?”
陆斐斐以胳膊肘顶住他的肩膀,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他身上的白酒气味太浓了,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掉进酒缸里了。
“我能把你认成谁,斐斐只有一个。”
贺州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滚烫的气息让她的心脏狂跳,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冒了出来。
正当陆斐斐准备大声呼救时,她看到闻星阑往这边走来。
洗手间附近的光线惨白而充足,照得陆斐斐眼花,看不清闻星阑的表情。她想,闻星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表情,顶多是挂着礼貌的笑容,对她说:“贺州喝多了,不要介意。”
闻星阑会担心她的安危吗?永远不会。
他只会担心甩不掉她。
可闻星阑的动作,却出乎了陆斐斐的意料之外。
他抓起贺州的衣领,很轻易地将他从陆斐斐身上拽了起来,然后将贺州抵到了墙壁上。闻星阑说:“自己去醒酒,别让我动手。”
“我没喝多。”贺州靠在墙上,站姿懒散。
陆斐斐靠在门上,仍然没从刚才怪异的一幕中醒过神来。她的心脏像是跑过马拉松一般,再也不肯慢下来。
她看得出两个男人间气氛古怪,以前他们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现在像是有解不开的矛盾。特别是贺州看闻星阑的眼神,像是有仇。
还没等陆斐斐想明白,闻星阑转身,他俯身问:“你没事吧?”
贺州冷笑:“之前在包房不是还装不认识吗,这会儿又认识了?”
陆斐斐确定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确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