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闺蜜是个坑(又名:莫愁)+番外(72)
洛瑾道:“爹,娘,逢君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给洛家丢脸,不想旁人因为她这个乐工出身的义女看轻了洛家。”
洛夫人道:“逢君这孩子呀……还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不知她有这些思虑。”
洛冰道:“夫人,你不必自责。我也有失职,我自以为,将年年和她,保护得很好。却忘了……最后,让她一个人去完成她自己的心愿。
昭阳宫中,松泽阳派人将洛珏唤来,把靳国正使所言都告诉了她。
松泽阳道:“洛姑娘,如今,你怎么看?”
洛珏眼神无光,“娘娘,您让我在悦然宫多住几天,可这几天,悦然宫外,多了一倍守宫侍卫,不让臣女出宫门一步。连公主也如此。”
“洛姑娘,你可是在怪我?”
“娘娘,您和臣女无冤无仇,您何苦为难我?我何必恨您?只是,如今境地,已经表明,这靳国,我是非去不可了。只是,我如何去,就是代表洛国在靳国面前,是何等身份?区区‘做客’二字,实在儿戏。若要和亲,靳国应告知,与何人和亲?若是质子,也应当双方互换质子才是。”
敏贵妃道:“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阿爹,为我取名,泽阳。我自认为,自小长在阳光里,却少了几分勇气。你倒是敢说,你才像是让阿爹,自幼教导的孩子。你为何不是男儿身?”
公孙府内,公孙正父女各自换上官服,一同向府外走去。公孙韵跟在公孙正身后,几次抬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不停扶着腕子上的粉玉手镯。公孙正停下脚步,公孙韵不防,差点撞上去。
“阿爹。”公孙韵站稳。
公孙正转身,“韵儿,你阿兄早早去了户部,你平日和他一同出门,今日怎么拖到这会儿?一个早上心神不宁的,去了礼部,怎么做事?”
“阿爹教训的是。”
“说吧。”公孙正掸掸袖子,“有什么想问的?这儿只有我们父女二人。”
公孙韵道:“阿爹,洛国正使为何?为何突然要洛姑娘去靳国?”
“和之前,要你阿姐去靳国,一样的。”
公孙韵摇头,“看来,这明山学子魁首,不好当。”
公孙正道:“这件事,已经在朝堂之上,讨论了好几日,也该有个结果。”
“阿爹是赞成吗?”
“不是赞成,是要顾念大局。”
“大局?以前的阿姐,如今的洛姑娘,都是如此?阿爹是否想过,若是下一次,靳国要拿捏的是洛国之君?”
公孙正沉思良久,“韵儿,你想多了。”
公孙韵道:“未雨绸缪。阿爹,靳国两次要人,要的都是明山学子,只是因为是女子,他人不甚在意。但靳国要的是明山院培养的学子,是洛国的英才。洛国亲手把洛国的英才拱手他人,长此以往,会寒了天下才士的心?既如此,洛国开明山院,设立集贤会、荟萃雅集,还有秋闱,又是为了什么?”
公孙正叹了一口气,“韵儿,走吧。这几日,若悦然公主召你,你别去。你是前朝的官员,不可与后宫联系过甚。之前,你是得了敏贵妃懿旨,入悦然宫教习悦然公主礼仪。但,今时不同往日。”
“阿爹,女儿记住了。”
剑鸣山庄,洛瑾在自己院中借酒浇愁,酒壶在桌上、地下各处,或倒或立。洛瑾欲再喝,一只手夺下他的酒壶。
洛瑾看清来人,“你来了?”
张更道:“公子都告诉我了,没想到,小妹就是悦然公主,你们把我和逢君都瞒住了。”
“又又,我是不是错了?两年前,不一定就是逢君。逢君若当年就结业,她就不用再去明山院读两年,就不会遇上小妹,便没有之后的事情。”
张更道:“就像乙未风云,谁都是无意而为,结果是始料未及。起码,你当时是为她好;至少,这两年,她是快乐的。”
“快乐?”
“是。逢君在安临是一位潇洒少年,她像一朵春日里的海棠花。可是,李乐师的去世,让她从春日暖阳,一下子落入冬月冰雪。她来了洛都之后,很少真心笑了。唯有小妹来后,她才有一些当年的影子,才像安临的逢君。”
“就这两年的欢乐,让逢君赔上她的余生?”
“你这是怪小妹?”
“我……我不知该怪谁!”洛瑾将手边的酒壶扔了出去,“哐当”一声,酒壶碎成几瓣。“这几日,浥尘时时告诉我,朝堂之上,众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可恨,我作为逢君的哥哥,却不能去朝堂上为她据理力争。洛家先祖,开国功臣,也为子孙计深远。从心所欲不逾矩,天下安,后世子孙不入朝堂,不就是怕落个兔死狗烹的境地。再怎么谨慎,遇上世事难料,又有何用?当年的景王府、海棠园,因着星辰司首尊的一己私念,一个‘巫蛊’的罪名压下去,遭了灭顶之灾。如今,剑鸣山庄,连自家人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