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王,我绿茶(17)
(配图:阮胭从酒店里出来,身后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跟着,这个男人还被人特地用字标注:疑似是信和的老总白x雷。)】
……
每个博文几乎都是以“我是阮胭的xxx”开头,并且还都配了详实的图,仿佛锤得不能再锤了。
阮胭往下滑了一会,后面也都大同小异了,无非就是在跟风骂她贱,也没别的黑料爆出来了。
她把手机还给方白,说了句:“别怕,都是假的。”
方白说:“那既然都是假的,咱们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早点反驳?”
阮胭笑了下:“不,拖得越晚,锤得才会越死。”
“锤得越死,不是对咱们越不利吗?”方白不解。
“赵高指鹿为马,你觉得,对于那只鹿来说,是被人当场说出‘那匹马其实是鹿’更让后人记得住,还是在当时被舆论钉死了、百年后史官却说出‘这匹马其实鹿’更能让后人记得住?
颠倒黑白,人们没先看到黑,又怎么会相信白的存在?善恶不分,人们不先见识到恶的可憎,又怎能意识到善的可贵?
百鬼夜行,舆论时代。人都是这样,只有人的前后反差越大,事实的颠覆越狠,才能被记得更长、更久。”
阮胭说完这段话,方白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看着站在那儿的纤瘦姑娘,方白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才说得出这样一番话。
但她能感受到,阮胭的身上,就是有那种看一眼,就能让人信服的感觉。
是的,信服,追随。
方白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好,阮姐,我们不去管。走,我送您回家。”
阮胭拍拍她的头,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枚车钥匙:“行,刚好我带了车钥匙。”
前几天飞横店时,她开走了沈劲的那辆路虎,沈劲说过还没叫人来开走,应该还停在那儿。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阮胭按了按车钥匙,熟悉的路虎车灯亮起,她们循着光走过去。
等到了车前,旁边的保时捷前雾灯却忽然亮起。
阮胭看了眼,白色保时捷的车窗降下,宋筠精致的小脸露出来,先前被要求离组时的哀怨一扫而光,只是挂着笑:“这么巧?”
阮胭也回她一个笑:“是挺巧。”
方白则一脸防备地看着宋筠。
宋筠笑:“怎么,怕我把你们阮姐吃了?怕啥,我就和她聊聊天。”
阮胭跟方白说:“乖,出去帮我买瓶水。”
方白摇摇头。
阮胭说:“怕啥,这里有监控呢。”
宋筠虽然心黑了点,胆子却不大,不会真做出什么伤人的事。
方白这才犹豫着往外走了。一步三回头的那种走。
“说吧,什么事?”阮胭问她。
宋筠也没说,倒是看了眼这辆黑色的路虎,扯了句没边的:“沈劲送的?”
阮胭靠在方向盘上,没说话。
“这么便宜的车,倒不像他出手的风格。”宋筠说。
“是吗,那他是什么风格?”阮胭很配合地问道。
宋筠熄了火,掏出白色保时捷的车钥匙,扣在指间,晃了两下,冲阮胭抬了抬下巴,“你说呢?”
意思是,这辆车是他送的。
这才是他送人的正常水准。
阮胭打开车门,坐进去,“那还不错,这车很配你,挺好看的。”
宋筠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怎么可以?哪怕网上被黑得那么惨,她都还无动于衷;哪怕两辆车的身价高低都摆在一起了,她还不气?
真是贱啊,为了贴着沈劲,真是贱到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宋筠气得深吸了一口气,须知,打拳最讨厌的就是打在棉花上。
必须要打在最敏感、最致命的地方,才可以一击即中、一击即倒。
她换了个口气问:“你知道我今天是去哪儿吗?”
“去哪儿?”阮胭不急,不介意陪她多聊一会。
“我回南城。”
“这样啊。”阮胭知道,她是南城宋家的千金。
“可是我回去却不是去见我的父母。”她顿了顿,“你猜,我是去见谁呢?”
“猜不到。”阮胭很配合地摇摇头。
“我的姐姐,宋叶眉。”
宋筠掀起眼皮,看好戏似的看向阮胭,不错过她脸上即将出现的任何一丝失落、难过,甚至是绝望的表情。
“一个和你长得很像很像的女人。比你和我,长得还要像。”
然而阮胭只是拧了拧车钥匙,微微惊讶道:“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吗?那宋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引荐给我看。”
宋筠咬着牙齿,说不出话。
阮胭:“如果宋姐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赶着回去喂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