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晚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唇瓣被自己咬的苍白。

果然，果然乔茗叶知道是自己卖的画。所以那天本来就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偏偏碰上色魔王总。而且乔茗叶当时离开就好了，非得让乔明琛过去。离开后，本应该回到酒店，又去了自己的家，打开画室，把画给毁掉。

那天她穿得是露背的礼服，下车的时候，乔茗叶肯定是看到了纹身。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黎晚晚笑了声，笑自己这么傻。

多的不必说，乔茗叶在她面前，戳穿她高贵的外表，让她嫉妒的眼眶发红。

“看看吧，这是我和乔明琛一直以来的聊天记录，从我初二那年，乔明琛打了一个暑假的工，一个月三千，就为了给我买一台手机。让我也能跟其他有爸有妈的孩子一样，过得幸福一点。”

“我对乔明琛而言，是他能为了我治病，接近你。”

“你说，乔明琛为了你，来接近我的？”黎晚晚脸色惨白，不敢置信。

“对，那年我生了病，乔明琛没有钱，而你那么多钱，不利用白不利用。”

“黎晚晚，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我哥去往国外的那三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就算公司太忙，都会准时回家给我做饭，不允许我累的，只要我撒娇，想要什么乔明琛都会给我。”

“乔茗叶，”黎晚晚咬着牙，“乔明琛如果知道你喜欢他，不觉得恶心吗？在他眼里，你是他妹妹！”

乔茗叶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黎晚晚你太傻了吧，就是因为我没有把心思说出来，乔明琛才会为了我娶你。”

“你开什么玩笑呢。”黎晚晚讪笑。

“乔明琛怕我知道他的心思，会永远失去我。”乔茗叶像是陷入回忆里，墨黑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乔明琛喜欢我，好像是在初二那年，乔明琛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我。”

这句话，彻底让黎晚晚震惊到呼吸不上来。

乔茗叶不像是骗人的模样，继续说：“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嚣张，当着你的面都敢跟乔明琛撒娇。就是因为我知道，乔明琛对我有过那种感情。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身体发育后，第一件文胸就是乔明琛买给我的。”

黎晚晚鼻子酸的厉害，心脏好像绑上石块，被人拉进海里，伸手触碰海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来越远，身子越来越沉重。

“你只是跟乔明琛谈了恋爱，而我与乔明琛的感情，是他第一次去爱一个人，爱我，珍惜我，不敢亵渎我。”

乔茗叶看着黎晚晚撑着额头，咬着牙，一脸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有点可怜她。

“你要是不信，就翻开那个册子，里面还有乔明琛的日记。你那么爱他，他的字迹，你应该也了解吧？”乔茗叶表情淡然，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的心情很沉重，已经抵抗不了眼眶的泪水，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滑出，落在手背，桌子上。

她伸出手，害怕地向那本册子掀开，指尖颤抖，连着心脏都疼得快要晕厥过去。

前面都是乔明琛跟乔茗叶亲密的聊天记录，看着自己爱那么深的男人，用自己曾经给他发过去的语气，给另一个女人说话，心脏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划着，渐渐变成一滩烂泥。看到最后也麻木了，脑子朦朦的，听不到感觉不到其他东西。

最后，那是乔明琛的日记。

黎晚晚连咬破唇的血腥都察觉不出来了。

是乔明琛的笔迹不错。

上面是少年暗恋的美好时光，从乔明琛最美好的高中时代，一点一点看着疼爱的妹妹长大，后来知道自己这份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乔明琛害怕了。

怕被乔茗叶知道，身体不好的乔茗叶会离开自己。可是乔明琛只要一看到乔茗叶，就掩藏不住眼底的爱意，还有想要拥抱她的想法。

在乔茗叶第一次喝醉酒的晚上，乔明琛偷偷亲了她的脸，只敢于此。

黎晚晚看着少年炙热，最美好的恋爱，根本不敢相信，这都是来自于乔明琛。

在所有人眼中，乔明琛对任何人都忽冷忽热，好像随时都可以了然离开。

她看完以后，才明白，自己对乔明琛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还可以相处起来，能一起上床的关系。

对妹妹不敢碰触的欲望，全部在她身上发泄。

黎晚晚捂住嘴站了起来，可是心情难过到腿都是软的，一站起来就跌坐在地上。

强行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黎晚晚坐在地上，浑身无力，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

“来，喝点水吧。”

黎晚晚抬起头，看到乔茗叶一脸于心不忍，本来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