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48)
杀人的暴虐引发她的恶念,她喜欢上了释放恶念的感觉,她对此没有悔意。
“我杀的不过是个人渣,我有什么罪过?这种垃圾活在世上也会祸害别人。”她坦然地说。
费泽成不能坐视事态朝预知的未来发展,他的到来便是要阻止它的发生,他要她活下去,不要为人渣浪费生命,那些渣滓不配。
现实总是喜欢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费泽成按照计划实施时,发现有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时刻关注着他们,期望于楼珈变成邪恶女王,在他的眼里于楼珈是沾满鲜血的“恰赫季斯血腥夫人”,是高贵、桀骜不驯的狩猎者,她冷酷的双眸,毫不留情践踏别人的模样无不忍让他着迷。他来自另一个空间,相比于楼珈的作品,他对她的个人经历更感兴趣。
当他发觉这个空间里的于楼珈为了男人神魂颠倒时,他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看到的事实,历史上以残暴著称的“塔玛拉”竟为了男人魂不守舍,这朵散发邪恶魅力的暗黑之花不能因为男人折损……
第 26 章
神秘人别有用心地寄给于楼珈的照片,于楼珈虽收下照片却仍然有些半信半疑。神秘人说的并不是事实,但也没有完全撒谎,照片上与“教授”站在一起男人的确是罗枫,或者说是费泽成。那是费泽成第一次重新回到这里时的的事情。大约是四五年前,他的心中唯有一个信念: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事态发展,什么《时空定律法》,他统统不关心。自从亲眼目睹于楼珈被判刑以后他就像疯了一样。
费泽成利用黑市搜集齐全于楼珈所有个人信息档案,说来好笑丈夫竟对自己的妻子的经历知之甚少,需要花钱买情报了解自己的妻子。他知道妻子于楼珈第二个杀死的人是一位名叫云骥的人,他黑白两道通吃,是个背景复杂的人。他俩之间毫无恩仇,据说于楼珈夜晚去酒吧买醉的时候遇到他,两人在一起跳完热舞后,云骥好像迷恋上于楼珈的丰姿,邀请她去自己的家中,他的意图明显,通常邀请单身女性到家中只有一种:吃路边食。于楼珈欣然前往,不久以后云骥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地下室里。后来于楼珈犯下三十二条人命事发被捕,她被刑讯时,一一交代了自己的犯罪史,她承认是自己杀死了云骥,杀人的细节、地点其他一概不说。她的反常引起了历史学家的好奇,对于楼珈为什么要杀死云骥做过激烈的辩论,也有人认为杀死云骥的人不是于楼珈,她大约是为了什么人做了顶包。
“她一共背负了32条人命,多一条少一条她都是要死,她不如自己担下罪责,帮助真凶逃跑。”其中一名历史学家大胆地推测。
“教授”云骥之死是个悬案,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于楼珈本人知道。审判时。她声称自己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社会渣滓,她在为民除害。她为自己罪责的辩解没有打动法官……
费泽成大胆地想,云骥确实系楼珈所杀,她有精神分裂症,所以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连自己都想不起来的行为。他在“绿蜥蜴酒吧”找到云骥,说明自己的来意,他旁敲侧引地说了云骥将要遭遇的事情,提醒他躲避危险。
“来喝一杯吧。”云骥瘫坐在沙发说,他一只手搭在沙发座上,一只手摇晃杯子里的朗姆酒。他斜眯着眼望着和他说话的男子,费泽成五官深邃,看起来像是混血儿,他喜欢长相漂亮的男人和女人。不,他喜欢世间一切美丽的东西,他们那般璀璨夺目,站在他们中间自己也会变得美好,至于眼前漂亮男人说的什么事,根本是无稽之谈。
对云骥而言,他遇过太多的危险,费泽成的提醒无疑是天方夜谭。费泽成出于私心才会将未来发生的事告诉眼前这名招人嫌的男子,对方不感激还在笑话自己,费泽成一时气结,也不再管他死活。令他没料到的是他与男子的会面被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偷拍成照片邮寄给了于楼珈。为什么对方拍下照片藏了这么久,又为什么在费泽成(罗枫)和于楼珈婚后以及失踪后不久没有马上寄给于楼珈呢?他也在等,等待合适的机会摧垮于楼珈。当费泽成发觉到对方的阴谋后,他联想对方可能来自未来,或者是来自比自己更远的未来,可能那个未来已经改变了于楼珈的命运。
“命运是只小鸟,它被人捉在手掌里动弹不得。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振翅高飞,最后都会被现实压低了头。”于楼珈在《打风少年》中曾经这样写道。
那时的她已经为不尽如意的现在惶恐,谈论未来对她而言是奢侈的。费泽成也明白,他才小心翼翼地帮她保存为对未来的希望。当他第三次回到于楼珈的身边时,于楼珈再次遗忘了他。她拿着神秘人寄给自己的照片也未看出端倪,哪怕照片上出现的人明明长有他的脸。她像是颅内长了个瘤压迫到视神经,无法顺利地将视网膜接收的视觉信息传输到大脑。他的脸是一个填满器官的椭圆,她能认出他却说不出他的长相,她本人没有发觉不妥之处。这是于楼珈及众人的悲哀之处,他们成为被时间操纵的掌上之物,每一个人身不由己地度过不属于自己管控的人生。它像是超现实主义绘画中站在画框外看着前一个注视画框里的人,每一个人复制前一个人的动作,前一个人成为了后一个人观赏的画作,每一个人的背后躲藏了一双审视自己的眼睛。错乱的意识在思维空间里四分五裂,扭曲的时空扭曲了人类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