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盯着外公看了约莫一分钟,终于被外公传染,也打了个哈欠,哈欠一出,她顿时底气十足:“外公,我困了。”
成功把外公骗回房间,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云边悄悄起床,蹑手蹑脚来到门口,解开防盗锁。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声响,云边硬着头皮,做贼似的一点点打开家门,隔一两秒就要停下来关注外公外婆房间的动静,光是开门和关门就花了她近五分钟。
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把门碰上,她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确认里头没有任何异响,这才放心走开。
手机依然狂震中,这么冷的天让朋友们等这么久,云边挺过意不去的,她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打算跟朋友们说声自己马上久到。
开门关门耗费那么久,手早已冻僵,她不甚灵活地解锁手机,打开微信。
几分钟没看手机而已,首页已经被未读消息框占据。
除了群聊,还有朋友们私聊发来的催促,还有各种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人发来的群发祝福。
除此之外,还有边赢的消息。
边不输:「我在锦城」
云边捧着手机,呆愣了好一会。
直到走廊里的声控灯自动熄灭,她问:「你在哪?」
边赢发来一个定位,他在瑭江边上的公园。
云边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什么撒谎告诉朋友们“我实在出不来,不好意思了各位,你们去玩吧”,她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顾不上朋友们会是什么反应,她狂奔下楼,避开朋友们从小区另一道门出去,打了车直奔瑭江公园。
在车上,她才回过神来。
越靠近瑭江,她越是没底。
如果到这个时候她还弄不明白自己那点少女心事,那她就是傻了。
她非常清楚,边赢不是对的人。
她在玩火**。
可感情最霸道的一点,就是它收放不由自己。
更何况是少女第一次的心动,更是来势汹汹,毫无章法,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
瑭江公园很大,没有精确的定位,问过云边的意见以后,司机将她随意下放在路边。
被西北风一吹,发热的脑子清醒不少。
心控制不住,行为还能控制不住吗?
跨年夜,瑭江公园人潮拥挤。云边茫然环顾四周,生出退意。
她转身,打算回路边叫车,转身的一瞬间,不远处一道颀长身影落入眼底,她的动作霎时顿在原地。
瑭江公园这么大,偏偏就是这么遇到了。
边赢的头发稍稍长了些,穿着一件短款面包服,显出单薄,看着都冷。
他慢慢走近,打量她片刻,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没想过你会来锦城,云边腹诽。
“刚好在附近跟朋友跨年。”她撒了谎。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向那群被她放了鸽子还要被她拿来挡刀的朋友们拼命磕头认错。
边赢不疑有他:“嗯。”
从公历跨年至今已经过去35天,两人一直没有正常的交流,再加上头一次分别那么久,乍一回归和平,两人之间变得极为生分。
双双无言片刻,边赢伸手递给云边一个袋子。
云边好奇:“这什么?”
“仙女棒,想玩吗?”
“想的。”云边小声说。
边赢让她两手各拿一只,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燃。仙女棒立刻迸发火树银花,云边恍惚间好像回到童年,她双手比划着转圈,半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光圈轨迹。
手中仙女棒很快燃尽。
边赢问云边:“冷吗?”
“冷。”
“那不玩了吧。”边赢说。
云边觉得可惜:“要不我全部一起点掉。”这么一说她就来劲了,“我小时候一直很想这么做,但是舍不得这么玩,太奢侈了,只舍得一根一根点,今天圆一把我的童年梦。”
仙女棒手拿部分细,前头燃料部分粗,拿一把,前头必然呈散开状,没法同时点燃。
边赢拿住燃料部分的尽头,让燃料头紧紧贴在一起,然后点燃,他的手距离燃料头太近,火星子一个劲往他手上蹦,云边连忙接过手拿部分,关心他的手:“边赢哥哥,会疼吗?”
“不痛。”边赢说,然后如法炮制点燃了剩余的仙女棒,让她另一只手拿着玩。
两手几十根仙女棒同时燃放,璀璨如火,惹来路人驻足。
云边兴奋地挥了几圈手臂,忘记了先前的尴尬,催促边赢:“边赢哥哥,你给我拍张照片。”
边赢照办,他拍完,云边凑过去一看,他个子高,拍她是仰拍视角,把她拍得像个五五分的矮子,她马上不干了:“你把我拍得好丑,重拍。”
边赢又给她拍一张。
云边再过去看,依然不满意。
三四个回合过后,仙女棒就开始陆陆续续燃尽熄灭,不一会,她其中一只手就只剩一把焦黑的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