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悦岭：就一个，钱够呢。

小梅：【坏笑】男生女生啊？

翻山悦岭：男生。人家总教我数学，所以请他吃顿饭。

小梅：哦哦，他成绩很好是吧，那你是要好好请人家吃一顿，多点点肉，十七八岁的男生都爱吃肉。

翻山悦岭：知道知道，晚上再说。

“谁啊？”周加弈督到她在聊微信，随口一问。

“我妈。”

“哦。”

辛悦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递给周加弈看。

不一会，本子还回来，上面多了一行字。

“我妈让我多给你点些肉吃。”

“好呢好呢，帮我跟阿姨说声谢谢。”

辛悦在下面接上：喝奶茶吗？芋泥珍珠的。

周加弈偏头看到，提笔写上：喝。

辛悦：五分糖还是三分糖？

周加弈：都行，听你的。

辛悦：热的还是温的？

周加弈：都行，听你的。

辛悦：火锅能吃辣吗？

周加弈：都行，听你的。

辛悦觉得周加弈太过敷衍，抬眸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复读机吗，就会这一句？”

她把本子拿走，不睬他了。

不一会，周加弈递了张卷子过来，最上面用铅笔写了一小段话，龙飞凤舞的，字迹略有些潦草，一看就是写得急：

我吃东西本来不挑，再说了，你请客，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好吧，辛悦回了个“I know”。

菠菜

下了课，辛悦磨磨蹭蹭到车棚拿了电动车，又磨磨蹭蹭推着走到了校门外的文具店门口。

“怎么这么慢？”周加弈从文具店里出来，问她，“车子坏了？”

辛悦摇摇头：“没坏，就是不想被他们看到我们俩碰头。”

周加弈表示理解：“明白明白，毕竟大家都约定俗成地觉得，一男一女共乘一辆车，百分百是在恋爱。”

“上来，我载你。”

“你车技行不行啊？”

“要不你来？”

“我没骑过电动车。”

一中坐落于老城区，车道窄车流量大，辛悦骑得很慢。

“那个悦悦啊，”周加弈弱弱地说道，“我咋感觉车身在晃呢？”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骑车带人，车技不娴熟，话虽如此，辛悦还是镇定地甩锅：“都是你太重了。”

前方红灯，辛悦一个刹车，紧紧巴巴停在线外。

周加弈在后面没防备，下意识地搂住了辛悦的腰。

严格来说也不算正儿八经地搂，双手虚虚环着，还勾住了辛悦的围巾。

“你……把手收回去，”辛悦小声地说，“围巾勒着我了。”

“哦，”周加弈老老实实地把手收回自己棉衣口袋里，“你围巾摸着挺舒服，羊毛的？”

“嗯。”

如果旁边一起等绿灯的人朝辛悦望一眼，就会发现，小姑娘脸红红的。

今天的风不烈，脸红，不是被吹出来的。

绿灯。

“考考你，为什么车子开动，乘客会后倾，而刹车会前倾？”周加弈的声音夹在微风里，从后背传来，“请用物理知识回答。”

“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每天和我普及生活中的物理知识点，再多说一句，火锅和奶茶就都没了。”

“好好好，不说了。”他的笑声化在风里，裹住了辛悦。

辛悦把电动车停好，走到柜台点单：“一杯桂花乌龙，一杯芋泥珍珠，都要大杯、温的、五分糖。”

“你常来喝？这么轻车熟路的。”周加弈问她。

“也没有，奶茶喝多了会胖。”

“那你要多喝，这么瘦。”

奶茶店的小姐姐闻言笑道：“你们小孩子谈恋爱就是甜，年轻真好。”

周加弈也笑了：“你也很年轻啊。”

辛悦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没说话。

她把围巾网上拽了拽，遮住红红的双颊。

皮肤太白也不是好事，脸一红就特别明显。

两人提着两杯奶茶进了隔壁的火锅店。

“不够再点，”辛悦下完单，靠在舒服的皮椅上，“敞开吃。”

周加弈嚼着珍珠说：“我又不是山海经里的貔貅，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没你想得那么夸张。”

“是吗，可我看你每次吃完食堂还要再来点零食，”辛悦不信他，“你就这么喜欢小卖部的干脆面啊，几乎天天吃。”

“算不上喜欢，它便宜嘛，一块五两包。”

鸳鸯锅开了。

辛悦倒进去两大盘肉，红锅白锅各一盘，然后在白锅里涮菠菜。

周加弈啃着自助区拿来的西瓜：“这个季节有菠菜？我怎么记得它是春天的。”

“现在有大棚，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我不是住在乡下嘛，小时候放学回来都会帮奶奶给菜地浇水除草，”周加弈隔着锅里袅袅的雾气，看着辛悦，“当时很不喜欢菠菜，因为它和杂草长得太像了，很难分辨，要是不留神铲错了，奶奶就要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