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送你。”
“不用不用。”
“现在高峰,又阴晴不定,打车不方便。”
谢唯斯默了默,一头埋进枕头中,瓮声瓮气地悲伤道:“我整天都在麻烦你。”
“……”
他蓦然失笑,只是在她发现抬头的那一秒,就立刻收敛了。
谢唯斯好奇地看他:“哥哥你笑了吗?”
“……”
“嗯?”
“没。”
“我听到你笑了。”她很激动的模样,“你能不能再笑一次!”
“……”
聂云岂默默起身,无情出去了。
谢唯斯:“……”
她悲伤地爬起来,叠好被子,关了灯跟着出去。
由于毛衣是湿的,她就只是打包带走,所以身上依旧是穿的聂云岂的卫衣。
谢唯斯拎着她自己的衣服,跟聂云岂说:“哥哥,你衣服改天我拿给你哦。”
“不用。”
“?”谢唯斯瞄他,“用的,这衣服你穿真挺好看的。”
“……”
他没说话。
出了门,两人进电梯。
到了车库,谢唯斯看到了某个车位上停着一辆机车,她下意识想到了自己曾经坐过的。
所以,她问聂云岂:“哥哥,这车,是你的吗?”
“嗯。”
“哇你这里还有车啊?”她一脸惊讶。
聂云岂按了中午开的汽车解锁,然后平静地扫了眼那辆在车位上机车,道:“为什么没有,这里才是我的大本营。”
谢唯斯下意识去看他;男人目光也从机车上移到她脸上。
刹那的交缠,她就看出了他眼中泛滥的那种……豪气。
这人,真是有钱又酷,然后居然还老说他是搬砖的,唉。
她又去瞄那酷酷的、开起来飒得不行的机车。
那头的聂云岂已经开了车门了,见她还站在车尾看着机车,不由道:“雨天,骑不了。”
“……”
谢唯斯回神,一溜烟跑到副驾驶,“我这会儿没想坐,”她笑,“我就是喜欢这车,坐起来舒服,不晕车。”
系安全带的男人轻看她一眼,点个脑袋,收回眼神启动车子。
下雨天的初冬,五点多天已经全黑了,路灯上还不时滚落几滴雨珠。
车轮碾过马路上的积水,车厢内一路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高峰期,路上车马很多,走走停停的。
一会儿后,开车的人忽然出声问:“晕车吗?我中午的水没喝。”
谢唯斯看去,“没,没事,肚子饿的时候一般不太晕。”
“……”他低声问,“饿了?那吃了再回去?”
“不用,”她笑笑,“我吃了不就晕车了吗。”
“……”
目光难得借机放到他那儿,谢唯斯就没立刻收回来了。
入目所见里,驾驶座的人在慢悠悠的车龙中只搭着一只手在方向盘,气定神闲的;另一只手无事可做,一直放在车窗上。
手长腿也长,这人真是哪哪都好惹人。
后面谢唯斯还是低估了这览市的高峰,还有自己的晕车程度。
她胸口如海浪一样荡漾过一道不适,想吐。
随后下意识地就去摸水。
摸到后转了转,没转开,她把手缩进袖子,想用借着袖子的力来转试试。
这时驾驶座的人不知为何知道,人一边看着缭乱的路口,一边换了个手搭在方向盘,右手伸手过来。握住矿泉水瓶的底端后,转念抵在自己的腿上。
接着他宽大的手掌往上一挪,盖住了瓶盖。
微微一转,就把水递过来了。
外面的华灯照彻进玻璃,男人身上露出来的白皙肌肤都成了暖红色,修长的手指也是。
谢唯斯晕乎乎地接过,“谢谢哥哥。”
他没说话,把手放回方向盘后,缠着创可贴的左手搭到车窗。
偶尔那食指会不经意间轻叩一下车框,无声的哒哒两下,似乎每一下都能无端再次叩到谢唯斯心尖里。
……
回到酒店已经快六点了。
聂沐刚好打电话问谢唯斯回来了没,见了她就挂了,并且道:“我还以为你俩晚餐还一起吃呢。”
谢唯斯拿着矿泉水进屋,笑:“和他吃一顿我都觉得耽误了他一下午。”
聂沐懒洋洋地倒在沙发里,揶揄道:“跟他客气什么。”
谢唯斯莞尔:“还没吃吧?”
“点了。你饿了吧?我没怎么饿,一下午都在吃下午茶。”
“……”
晚餐送来时,外面隐隐的似乎又有风雨声,哒哒的敲击着玻璃。
聂沐边往餐厅走边悲伤道:“大冬天还舍不得停的样子,那我们明晚的演唱会岂不是泡汤了。”
“还二十四小时,操心什么。”谢唯斯不担心,在桌子边落座。
聂沐坐在她边上,然后忽然盯着她的衣服,犹疑道:“唯斯你这衣服?你早上是穿这个?怎么不像女孩子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