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斯笑声轻甜:“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我也没怎么伤心,”她嘀咕,“我都知道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许比我难受。”
聂云岂听着里面的一字一句,愧疚到不知怎么说,亏欠她太多了。
“哥哥以后尽量弥补好不好?”
谢唯斯的笑声传来,开心非常,不过笑完了,她还是道:“弥补什么,不需要,我只要你好好的,再好好和我在一起就行了。哥哥你要尽量,这个你要尽量。”
聂云岂低下头,轻喘口气,点头:“好,一定。”
……
聂沐在外面的跑车中无聊听了半个多钟的歌后,就看到聂云岂出来了。
她马上跳下车跑过去,“好了吗?”
“嗯。”
“需要我扶你吗?”
“……”
聂云岂摇头,走向自己的车。
聂沐跟在他边上,问:“小哥哥你这个是不是心绞痛?你现在还痛吗?”
“不那么痛了。”
“就是还有点啊,那你能骑车吗?”
“能。”
“那你回去休息,我给你做点饭,吃完你下午睡一觉吧。”
聂云岂:“不用了,忙你的去。”
“我能有什么可忙的。”
聂云岂没再说什么,跨坐上车,示意她走。
一路回到兰梧洲,聂云岂确实是很累了。
到家后在沙发坐下,晒着日光,吹着空调冒出来的滋滋冷气,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这几年来都是无时不刻在失眠状态,即使很累的时候、很久没闭眼的时候,脑子都是清醒的,很少说有这种好像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的感觉。
聂云岂坐了会儿,平躺下去。
厨房里聂沐正在翻他的冰箱找找有什么存粮,余光注意到他躺下了,马上出来看看,怕他不舒服。
但是站了下,看聂云岂呼吸好像还算平缓,好像只是累了,她就微松口气,重新进厨房。
不过进去后她又倒了杯温水出去,放在他桌子边。
聂云岂只是小憩,也没有真正睡着,虽然身子无力,胸腔也无力,累得睁不开眼,但还是没能入睡。
等聂沐做好饭了,出来小声试探性地喊了句,他就动了动身起来。
饭桌上聂沐问他:“小哥哥,你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不是。”他慢条斯理吃着东西,“别担心。”
“是近期才有的?”她想起来清明那一段奶奶住院后,他就经常好像人不太舒服地捂着胸口的模样,原来是真的病了。
聂云岂点点头。
聂沐真是很心疼,“这平时是不是很疼啊?就没办法治吗?”
“不会,不是绝症,真的。”
“……”
说到这,聂沐不免又问:“是不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不要说,说了没什么用。”
可是聂沐觉得他一个人扛着真是太累了,而且,她姐妹家人那边要是真的不同意怎么办啊。
她叹气道:“那要是谢家的人不同意,然后……你们分手了,那回头我们家的人该怎么说啊?好端端的分手了。”
聂云岂缓缓抬眸。
聂沐看他墨黑的眼神中,好像有光在缓缓聚拢,好像很认真的模样,“我不会分手的。”
聂沐怔住。
聂云岂:“身体是很不好,是很难受,但谨慎点就不会死。”
“……”
“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就没什么所谓,但是有唯斯了,”他微微一笑,脸上神情特别特别的温柔,“我会很谨慎的,也会好好治的。没什么事的话,她父母就不会不同意了。”已经放弃她一次,他就不可能再放弃一次,虽然很难,会很漫长,他以前不想让她陪自己,觉得太辛苦,对不起她。
但是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些障碍他就会意一一去摆平,不会让她有天需要为此伤心,更不会让它成为她父母不同意的理由。
而且,这个病的起因他比谁都清楚,但是有那只小猫在,往后余生确实应该不会难受到哪里去了,病情也就不会再加重了。
聂沐直直沉浸在那句——有唯斯了,我会很谨慎的。
她忽然鼻尖好酸,忽然好庆幸,庆幸去年初雪那日各种折腾让他去帮她接人,怎么也没想到,有天唯斯是他支撑的力量。
又很后怕……
那天要是没有那件事,如今所有事情依然会发生,然后聂云岂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面对了,一个人生病,还因为只有他自己,没什么牵挂,所以也没什么所谓。
她吸了吸鼻子,蓦然笑了笑:“嗯,那感觉我也不是一事无成的,我还给你送了个女朋友呢。”
聂云岂瞥她。
聂沐:“还很漂亮很可爱,关键是很爱你呢。”
“……”
他低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