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挣扎,不想让他碰她。
他的手像钢铁一样,又热又硬,她半分挣脱不开,被他塞进了被子里。
严乔:“别生气,先休息。”他以为是他来晚了,她再怎么气他都是应该的。
没能保护好她,本来就是他的失职。
严乔走出房间门,轻轻把门关上。
宁舒躺在床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绷带,咬的时候不觉得疼,严乔帮她处理伤心的时候也不觉得疼,此时终于有了知觉,疼得钻心。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见严乔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打电话。
打完电话开始低头看手机,看着手机又开始打电话。
宁舒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如果她此时打开微博就会看见,有人买了热搜,把徐美兰辱骂学生的新闻顶了上去。
青少年心理健康,教师师德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热点。
本来只是一则本地新闻,现在成了全国网友共同关注的恶性.事件。
原本学校念在徐美兰是一位老教师,辛苦工作了二十多年,想等事情过去了再给她复职,事情一闹大,学校不得不对徐美兰做出开除处分,给受到辱骂的学生、学生家长和社会一个交代。
严乔看着手机屏幕,被辱骂的那名女学生是得到相对公平的处理结果了。
他的宁宁呢,她这十六年来受到的伤害又该找谁讨要。
一路跑回来,推开门,看见她赤luo着站在客厅中间,鲜血从她手背上滴下来的那一刻,他想把徐美兰杀了。
杀人犯法,他不能死,也不能坐牢,他要好好活着,好好陪着宁舒。
徐美兰对宁舒所做的一切已经算得上精神虐待了,是虐待儿童的一种,宁振海的冷漠是助纣为虐。
宁舒现在已经成年了,要是告上法庭,取证非常困难,告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需要一遍一遍揭她的伤疤,无休无止,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从来不打女人,就算找人把徐美兰打一顿,这对宁舒而言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帮助,徐美兰疯起来对宁舒只有坏处。
严乔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花了很多钱,动用了很多关系。
很快,受到辱骂的学生的家长发了微博,要求相关机构对徐美兰进行精神鉴定。
很多以前受到徐美兰教训和辱骂的学生,在读的和已经毕业的全站了出来,他们愿意出来证实,徐美兰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其中一名毕业多年的学生称自己在精神病院工作,愿意提供相关的鉴定和收容帮助。
事件持续发酵。
宁舒站在二楼窗边,看严乔不停地在院子里走,走了一圈又一圈,时而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
他突然抬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迅速把窗帘拉上,背过身去。
严乔上楼敲了下门:“我进来了?”
里面没人吭声,门没锁,他知道是她给他留门了。
宁舒把自己整个人卷在被子里,窝成一团,她听见开门声,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凹下去一块。
他躺在她身侧,连同被子一起抱住她。
她在被子里使劲挣扎,挣脱不开,从被子里钻出来,低头咬上他的手腕,发了狠,使了劲。
他像是不知道疼,一声不吭地任她咬,直到皮肤上留下两行深深的牙印,隐隐有血渗出来。
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想亲她的嘴唇,想到自己感冒发烧还没好,只能把这个心思摁下去。
宁舒低着头,蜷缩着身体,声音又低又沉,明显还在生气:“我是在气你这个吗。”
她不是小孩子,不会无理取闹,知道严乔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贴身护着她,徐美兰什么时候要发疯谁也无法预料。
严乔:“是因为知道我中午根本没在开会吗?”
宁舒抿着唇,不说话。
严乔见瞒不住,便说道:“我有点感冒,去医院看病了,不过不要紧,只是轻微的,吃点药就能好。”
宁舒抬着头,皱了下眉:“你怎么会感冒?”
严乔:“上课的时候衣服脱太多了,没当心,吹了风。”
他偏了下头:“不想把感冒传给你。”
宁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严乔:“如果只是感冒,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非得瞒着吧。”
她趁严乔不备,使劲把他推开,又用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把他踢下了床,哭着骂道:“你就是为了跟林秋涵约会,我看见,我都看见了,你们在医院门口的餐厅吃饭。”
她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和鼻涕,委屈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你还对她笑!”
严乔从地上起来,看着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这才知道她真正在气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