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养郎君(26)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要搏上一搏,不然这顿板子挨得太冤,“回大人,王家妇用私扣下来的布料和丝线做了绣品,自己带到集市上售卖,若是能找到主家,查清主家交给王家妇的活计,定能和她现在售卖的绣品对上。”
既然是克扣主家的布料针线,那她的绣品定然也和主家订制的服侍布料一致,若说巧合未免也太巧合,最主要的,只要找到了主家,那她做的针线活就可以展露在大家面前,刺绣图案里夹杂着棉线,这不难分辨,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
一旁的王家妇听完直接火冒三丈,“你还敢乱说,你就是拿不出证据,所以想要拖延时间,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破嘴。”
说着跪在地上就要动手,县令摸着小衙役递上来的银锭子,缓缓抬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表面上是让衙役上前阻止,可在场的衙役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只要县令慢慢拍惊堂木,他们就慢慢上前不用着急,做做样子就可以,县令正把玩着银锭子,嫌弃的看着堂下跪着的宋雨桐,堂上突然跳出一人,一把握住王家妇的手腕,将其手臂向后折去。
痛的王家妇喊叫连连,如同杀猪,县令先是被此举动一惊,接着就是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何人敢私闯县衙?还不快松手!”
谢玄宇嫌恶的甩开王家妇的手臂,力量太大使得王家妇整个人向后倒去,额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里顿时泛起泪花,她捂着额头上的大包,在地上躺着哭喊。
谢玄宇直身玉立在堂前,虽然面上平静无波,可是眼神里却带着肃杀之气,一身的凛然的威压释放,一时间压的在场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县令看清来人,手里把玩的银锭子早已滚落在地,他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帕子,低头擦擦额间的汗水,眼睛却不停的往谢玄宇身上瞟,不似刚才那般硬气,目光复杂又带着祈求的味道。
跪在地上的宋雨桐奇怪的看看县令,再看看谢玄宇,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说话,片刻后县令清清嗓子。
“咳咳,堂下之人有何诉求啊?”
“家妹被人欺辱打伤,还望县令主持公道。”
县令看看跪在地上的宋雨桐,再看看谢玄宇,他咋就没记着武安侯有个破相的妹妹啊,而且他们一人姓谢,一人姓宋,这难道是什么远亲?但现在不是分析两人关系的时候,既然武安侯说是妹妹那就是妹妹。
惊堂木一拍,“谢家小娘子刚才所说可有证人证物啊?”
同样的问题,县令的语气可大不一样,之前还是一股子审问犯人的架势,这会儿却像是生怕吓着宋雨桐,语气不仅温和还多了一丝长辈随意询问晚辈的口气。
可不管什么口气,宋雨桐这会儿都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她有点不安的看向谢玄宇,两人虽然相处的不是很久,但谢玄宇却也给她信任感,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遇到困难她都会下意识的求助对方。
王家妇看到她为难的眼神,顿时心里有了底,立马跪起身哭诉道:“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啊,这谢家小娘子抢我活计,在我指出之后恼羞成怒反咬一口,辱我名声,以后谁还敢找我绣东西啊,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在门边私下递上银子的王家汉子也不愿意了,自己都上了孝敬,这县令今日怎么不安套路来啊,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审。
王家妇出了名的跋扈,这城里真的找不到比她还厉害的绣娘?汶府城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找个好绣娘都费劲,只是被她知道谁敢接一等绣品,他们两口子就会没完没了的找事。
于是大家为了能安稳过日子,也都没有再不开眼戳这对儿无赖,王家妇的名声一时就像是地头蛇一样,平时大家都躲着这两口子。
倒也有脾气硬的,于是经常闹到公堂,奈何王家在这种事上算不差钱的,但凡私下递上钱,县令都会偏向于王家妇,久而久之大家报官无门,私下里又不如王家妇不要脸,倒也一时拿她没辙,只能退步。
宋雨桐着急的看着谢玄宇,诬陷之罪可是要挨板子的,要是真出了问题谢玄宇私闯公堂估计也会被罚,他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眼神,低头看着对方,面容已经变得柔和,眼睛里似乎带着笑意。
谢玄宇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安抚的点点头,镇定从容的眼神,倒是安抚下她的心,正在这时,衙门外的人突然骚动起来。
“县令大人,民妇就是证人,我手里亦有物证。”
王家妇眼皮一跳,收起了自己的哭喊声,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大包转头看向门口的,县令听到有证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宋雨桐真的拿不出证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判,毕竟那么多人在场,包庇不能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