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无赖的窝在周衡的怀中,一开始有些羞赧, 但一会后底气又瞬间升了起来。
都已经一块睡了这么久,而且昨天周衡都已经答应娶她的,那他们以后就是夫妻, 夫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想到这,底气顿时足了。
底气一足再加上周衡还在睡, 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眼眨也不眨,仔仔细细把周衡的眉眼收入眼中,似乎要把这人刻在脑海中一样。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被窝中伸出来。昨天才拆下竹条, 手指还是不受控制颤抖,怕自己把他吵醒,所以她没有碰到他的眉眼,只是顺着他的眉眼描绘了一遍。
怪好看的。
齐绣婉五更天之后才没有再闹,所以周衡也就在这个时候能安稳入睡了一会。虽然睡得沉,可大概是因为常年一个人在山上居住,所以戒备性比普通人强。
即便沉睡,也察觉到了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强烈感觉。
蓦地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底有一瞬间的冷,但看到盯着他看的人时,冷意顿时散了。
看了眼睁着一双眼盯着她看的人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有事?”
齐绣婉没有想到自己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脸上一红,瞬间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好不娇羞的模样。
周衡:……
总觉得她这举动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周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正常的温度,没有再发热,只是可能病了一宿,脸色很是苍白,很是羸弱。
一会后,周衡下了床把外衣穿上,和她说:“大概巳时末的时候福婶会和福叔一块到镇上,在镇上买个小宅子。”
因为窝在被窝中的小哑巴点了点头。
周衡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不用装傻子也不用装哑巴,更不用装残废。”
闻言,齐绣婉惊诧的从被窝中坐了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不怎么厚,昨晚还差点烧了,所以周衡拿过床头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避免入风。
披好了衣服后,小哑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周衡在床边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下后,才如实告诉她:“那个一直盯着你的人盯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给你治手和嗓子?”
昨天齐绣婉就已经从周衡口中听到他说一直知道有人盯着她,但现在听他的话还是忍不住一怔。
“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来警告。”这一点周衡也想到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齐绣婉许久才回过神来,再看向他的时候,神色慌了:“他、会、不、会……”对他下手?
周衡摇头,面色平静的分析:“他如果想要对我动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警告我。”
“可、可他、怎么、知道、的?”她除了在周衡面前说话外,从来没有在福婶面前说过话,且周衡嘱咐过福婶,所以福婶不可能说出去的,而且她每回出去的时候都会把手给包起来,就算不包起来也用长袖遮住的,黑衣人又怎么会知道?
周衡叹了一口气:“我们在明,他在暗,且如果不知道,又怎么忽然会用这种办法来警告我?”
周德全的死,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那个人在告诉他——要是把人带离灵山镇,他的下场就是死。
“再者我在镇上抓过药,也在山洞熬过药,他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那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我知道瞒不了。”
听到周衡的话,齐绣婉还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沉默了下来。
周衡说的,也有可能。
这一个月来,她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恶毒嫂子没有要她的命。
一开始或许真有杀了她的心思,可能是因为一瞬间的心软,不想让她死,但也不想让她出现在禹州,从而破坏了她害人的计划。
所以恶毒嫂子宁愿费点力气,也没有杀她,而是安排了人在灵山镇来监视着她。
若是那黑衣人知道她的手和嗓子都已经治好了,肯定会以为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周衡。
那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嫂子既然都能自以为是的“心软”留下她了,或许还“好心”的想着她能遇上个好人,即便都知道了她的底细,但只要安分守己的待着这地方,她就可以大发慈悲留下她和男人。
大概这就是没有对周衡出手,只是警告的原因。
或许不仅仅只有那个黑衣人守在灵山镇,所以她那嫂子才会这般自信她逃不出灵山镇。
心顿时焦急了起来。
逃,或许有一分可能逃回家,但却有九分会连累周衡丧命。可若是不逃,她不放心爹娘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