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把地上还有一些肉糜粥的碗弄到了石墩上,对它露出了善意。
小家伙趴着缩了缩瑟瑟发抖的身子,头耷拉在石墩上,愣是没敢凑过去。
要是自己的手能动,她觉得她会去抚.摸安抚它。
在这一瞬间,齐绣婉感触也很深,在周衡把她买回来前和买回来时她也是这样的惊惶不安的。
周衡把自己买回来的那晚。他一直冷冰冰的,还黑着一张脸,她怕得一宿没睡,更是怕得不敢不听话。但是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周衡却是给了她安全的感觉,更让她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先前只想着活着回家,其余什么都不在意。等回到家拆穿恶毒嫂子后自尽。可现在她却不想死了,她想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就想起了刚刚瞪了周衡的那一眼,心中愧疚得很。左右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似那喂不熟的白眼狼。
周衡人好,她就敢对他使些小脾气了。她要是这样再惯着自己乱发小脾气,那还了得?!
意识到不能继续惯着自己了。转身望向周衡,眼中有愧疚,然后想了一想,便跑回山洞中。
周衡抬眸望了眼她,倒也没有多加在意。
齐绣婉这边弄了个干净的碗放到桌面上。继而费劲的把略重的茶壶用小手臂夹起,慢慢的往碗中倒入烧过的水。
倒了半碗水,才夹着走出山洞外。
见到面前的鞋子,周衡才抬起头。只见小哑巴朝着她嘴角微微一弯,眼眸也随着一弯,眼中的黑珠子似乎有点点星光,随后把半碗水递给他。
望着她脸上的笑意,周衡迟钝的怔愣了片刻。
好似他还是第一眼看到这小哑巴的笑容。不过给他端水倒是第二回了。
目光落在她不便的十指上。尽管不能用,但她却是尽自己力所能做的事情来表示自己不是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
目光移到她手腕中夹着的半碗水。沉默了一下,本想说不需要,但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放下蒲草,伸手把水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小哑巴很自觉的伸出手上要接过他手中的碗。周衡没有拒绝,把碗放到了她的手腕之中。
喝了水,人却还没走。继而望向她,问:“还有事?”
她问他:你还要吗?
周衡摇头,漠声道:“不了,你待着。”
齐绣婉点头,转身走回洞中放碗。从洞中出来后,一直远远的地方看着还剩下一口气吊着的小家伙。
山中静谧,一点都不热闹,但周衡早已习惯。可现在的静谧却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那种静,是静得让人觉得世上除了自己外再无他人。心里边更有种不明所以的空洞,因为这种空洞,所以周衡才会无欲无求。
只是现在面前多了个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怎么都不可能再会有世上除了自己外再无他人的错觉。
而且,怪异的是,周衡觉着心里头的空洞似乎小了许多。
抬头望了一眼。日头刺眼得视线模糊,低下头适应了好一会,周衡得出了一个答案。
应当是错觉。
视力恢复,望了不远处的人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编织剩下的一半草席。
心道今晚便让她自己睡,省得自己多加躁乱。
第18章 分床
被周衡捡回来的小狗崽,从醒来后就一直缩在石墩上,瑟瑟发抖着。而面前的肉糜粥也一直没有动过。
下午福婶上来的时候,周衡进了略深的山中检查陷井中有无猎物。虽然有米有面,但肉菜都是再这山中自供自足。
周衡喜好肉。和他一块生活了好些天的齐绣婉是知道这点的。
虽然吃的不一样,但都是在同一张桌子。周衡一日两顿,不管是早上那顿还是晚上的那一顿都必然少不了肉。
在周衡出去的时候,福婶给齐绣婉洗了澡。拿上擦身子的布巾,才认出来是昨天周衡特意买下的棉布,顿时笑道:“周衡可真疼你这小媳妇。”
齐绣婉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但显然福婶一直以为她是周衡的小媳妇,口不能言,也无法解释,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现在同吃同住的行为。
周衡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但别人的观念定然与他不一样的。
只是被误会是周衡的媳妇,小姑娘皮子薄,脸颊一片绯红。
洗澡穿衣后,福婶替她丈量的身形。齐绣婉的身形和福婶女儿的身形差不多,只是福婶特别丈量了她的胸围……
丈量好后,福婶问:“周衡的身形我不好丈量,我能不能拿他的衣衫来丈量一下?”
尽管知道周衡人是好的,但他的气场过于强大,福婶难免也是有几分怕的,自然不可能让周衡站着给她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