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默了一会,本该离开留他们二人的,但还是继续道:“因沈如月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必须得让她亲口承认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管是刺史大人还是刺史夫人,亦或者是齐大公子,再不想接受现实也只能接受,而将军也能拿到证词,帮助刺史府摆脱与沈如月的关系。”
想了想,赵虎又补充:“因沈如月前朝公主的身份,又与齐大公子是夫妻,所以若是要完全保住刺史府上下,那沈如月的前朝公主的身份不能曝露。不然就算圣上相信,外边的人也会有闲言和辱骂。”
齐绣婉闷在周衡的胸膛中哭了一小会,心里虽是崩溃的,但是就这件事情上也不敢让自己放松。
在周衡的怀中擦了擦眼泪,然后才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通红的望向赵虎:“你们要我怎么做?”
当齐绣婉问出这句话后,赵虎松了一口气。这齐五小姐总算是有些相信他们了。
“什么都不做,只隐藏好,等到了禹州后,将军有所安排。”说着,目光看向了周衡,最后还是道:“我已和将军说了周衡兄弟的事情,将军言可以一直陪往。”
说了这些后,赵虎也就告辞了。
房中只剩下二人。齐绣婉还是埋在周衡的怀中哭了好一会,等她哭停了之后,周衡道:“我去给你弄湿帕子擦擦脸。”
齐绣婉忙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抽噎了几下,眼睛雾蒙蒙的与他说:“要你抱。”
许是难受得厉害,她有些黏人。
也不知是因她黏人,还是那句要你抱,周衡心底略微颤了颤。
力气大,单臂就把没多重的人托了起来,抱到水盆边。拿了架子上边的棉帕,沾湿单手拧干后才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擦好后,才两手像是挂在他身上的小哑巴抱到了床上。
躺到了床上,她拉过周衡的手臂,然后自己躺到了他的臂弯中。
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
缓和了情绪后,她才与他说:“刚刚听到我黑心嫂子连自己亲身孩子都害的时候,其实我有想到你。”
周衡低眸看了眼她:“为什么?”
齐绣婉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就觉得天下为什么那么多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听小哑巴的话,周衡也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了,略有无奈,该怎么与她说才会信他其实对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半分在意了?
“然后我又在想其他的事情。”
“嗯?”
“我在想,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定然会很疼很疼他!”
周衡:……
现在八字也都还没有一撇……
在周衡沉默的时候,她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亲,“我也很疼很疼你。”
偷袭和说的话都很大胆,但大胆后又羞得埋回了他的臂弯中。
周衡呼吸滞了一下,随后又觉得心里边似乎很愉悦。从记事到现在,活似今晚是这辈子以来心情最愉悦的一次。
在不知觉之下,十几年都没有过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嘴角有了一丝上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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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是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启程了。
齐绣婉昨晚听了赵虎说的事情,担心是有,但却没有因此而太过低落。
她想开而来。
虽然未出生的小侄儿无辜,但或许没了,也是对小侄儿和对所有人都最好的结果。
前朝的公主和当今刺史的长子生出来的孩子,足以连累九族。
只愿小侄儿下次投胎,能有一对爱他的父母。
离开淮州后,快马加鞭的赶路,在第四天的深夜终于回了禹州。
一回到禹州,便连夜入了宁远将军所住的府邸。
当晚安排他们住进了密室。
赵虎:“府中人多眼杂,为免节外生枝,将军不便来见,且也只能委屈齐五小姐先在这地方居住一个晚上。”
密室在地下,无窗通气,空气不大好,有些闷。但该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
齐绣婉因有些怕人,又因喉咙的原因,所以话不多。在周衡的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赵虎看了眼周衡,想了想后,吩咐了沈东去办事。一会后,沈东拿了一套将士的衣物过来。
赵虎把衣服给了周衡:“明晚是将军的小公子满月宴,明日把这个换上。”
周衡接过,随而点了点头。
赵虎复而看向了齐绣婉,把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封信。
赵虎:“此信是将军让我交给齐五小姐的。明晚沈如月会过来,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都会过来,届时希望齐五小姐演一场戏拆穿沈如月的身份,戏上要说的话都写在信中了。”
齐绣婉没接,还是周衡代为接过的。
赵虎:“那我就不阻碍二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