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衡你、你冷静一点,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徐秀才的声音带着颤抖。
“杀人偿命?”周衡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渗人得很:“你觉得,现在与我来说有区别吗?”
徐秀才一哆嗦,瞬间想起现在周衡可不正被衙门以杀人罪通缉着么,多杀一个人根本没有区别!
“周、周衡你到底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就是要是想逃脱罪名,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肯放了我!”
周衡懒得和他啰嗦,只说了一句:“不需要。”
刀子再近了一分,脖子上的伤口又深了一些,鲜红色的血顺着匕首往下淌,一滴血珠从匕首尖滴落,徐秀才瞳孔瞬间睁得极大。
周衡是真的想杀了他!
寒意瞬间从脚底爬了上来,通体生寒,头皮发麻,从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整颗心。双腿打颤得越发厉害,怕死怕到了极致,胯间渐渐湿透,有股尿骚味在杂物房中散发了开,让人觉得恶心。
周衡看着徐秀才的脖子,有一瞬间是真的想直接用匕首割断他喉咙,但下一瞬,隔壁院子传来小瘸子在感觉到危险时奶中带凶的狂吠声。
周衡眸色一敛,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收了匕首。一个手刀落在了徐秀才的颈。
在人晕后,把人随意往地上一放后立马冲出了院子。就着围墙下边的木柴,踩上去,手一搭上墙头,一撑直接翻过了围墙,只有踩在柴散发出来的声音,但也被风雪声给遮掩了。
再说一会之前,齐绣婉确定守在门外的捕快早已经走了,衡量之下,她还是决定先逃走。若是顺利的话,或许能遇上周衡,一块逃出去。
若是不顺,遇上了黑衣人,她便理直气壮的说她没有逃跑,只是为了躲避赌场的人,再如何也比死了的好。
没敢提灯笼,只摸黑的走到了门边,才想开门,跟在她脚旁的小瘸子蓦地狂吠出声。
心里一惊,但不敢轻举妄动,似乎听到了巷子中有细微的脚步声。
如果是周衡,小瘸子认得出来,叫声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就像是当初在山上,有人砸了山洞的那一回。
整颗心都悬了一整日了,虽然慌,但还是保持了理智。
知晓有危险,也不急着逃出去,只快速的抱起了小瘸子,但小瘸子却是从她的怀中窜了出来。这时已有人开始翻墙,来不及再去抱小瘸子,只能赶紧躲起来。
茅厕和围墙有空出窄小的缝隙,原本是放一些瓦片的,但周衡用来修补了,缝隙也就空了出来。
齐绣婉就躲在了缝隙之中。若是不打着灯笼,不发出声音,是绝对不会察觉到这里藏了人。
就在她躲起来的时候,真有人从巷子外翻了墙进来,一共两个人。
心里忐忑惊慌得一直默念着周衡的名字。
两个人一进来,小瘸子不怕死的窜了上去咬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腿。被咬了腿的人低骂了一声,一甩脚,用力的把小瘸子甩了出去。
小瘸子被甩出去撞到了墙,落了地,小小的身子在黑暗中抽搐了几下,随后摇摇晃晃站起来,但很快又瘫了到了地上。
尽管如此,还是用尽力气朝着那两个人吠叫,只是声音弱了许多。
齐绣婉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小手臂,才避免自己叫惊喊出声。
甩开小瘸子的男人低声啐了声“狗东西”后,与身旁的人说:“彪爷你去快活,我给你望风。”
随后一个人留在院子中,另外一个人进了摸黑进了屋子,似乎不想惊动人,所以脚步放得很轻。
这时隔壁院子忽然翻过来了一个人。
在院子中望风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正要转身过来的时候,但周衡动作比他更快。
力气本就大,一拳落在那男人的脑袋上,男人摇晃了一下,立即又在他的脑袋后边落了手刀,男子倒地瞬间被拖到了墙角。
周衡做了这一系列,却不过是在片刻之间。
风雪呼呼作响的声音掩盖住了刚刚细微的声音,进了屋子的人丝毫不觉。
月色洒落了一些光辉在院子,除却阴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正院中还是有稍许光线,虽不能看到长相,但却能看到人的黑影。
看到身影,齐绣婉瞬间认出来了是周衡。
这时缝隙来传出细微的声音,周衡似乎丝毫不怀疑藏在那里的到底是人还是老鼠,只朝着那个方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昏暗中只能看得到黑影,但许是默契在,齐绣婉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进了屋子中的人似乎没寻到人,低声骂了几声后就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许是没有想到自己院子中的手下被周衡放到了,许是两人的身影差不多,所以也就没有怀疑,只朝着黑影急急吩咐:“快回赌坊叫上弟兄,那娘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