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下的声音(25)
淑梅其实一点都不困,现在正是家里早晨起床的时候,不过她确实想洗个澡,做了快而是个小时的飞机,又加上两个多少时的汽车,该好好放松放松。
“洗澡间在哪?”淑梅问。
“你拿上东西,我告诉你。”
淑梅在在箱子里翻找。东山说:“拿换洗衣服就行了,我有毛巾。“
淑梅找出换洗的内衣,放进一个塑料袋里,东山带着她去洗手间。
他们的卧室和另外一个卧室在走廊的两侧,走廊的尽头就是卫生间。东山打开卫生间的灯,推开门,淑梅走进去。洗手间的门后有挂钩,淑梅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上面。墙上装有毛巾杆,并排搭着两条毛巾,一条看样子是刚换上去的,另一条歪歪扭扭的,不是很干净。淑梅问东山,东山告诉她那条干净的是他的。
毛巾杆的对面是洗手池,下面有一个柜子,淑梅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洗衣粉和手纸肥皂之类的,水池上方是一面镜子,镜子后面是放洗漱用品的墙柜。洗手池旁边是马桶,马桶看上去很干净,淑梅怀疑是不是在她来之前刚刚清洗过。最里面是浴缸,挂着塑料的浴帘。
东山给淑梅示意怎么用水龙头,往H边转是热水,往C边转是冷水。淑梅抢白说我连这个都不懂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们有次去开会住的就是三星级宾馆,那个卫生间和这个差不多。东山尬笑了两声,叮嘱淑梅把门反锁,隔壁有可能出来上厕所,说完就出去了。
澡洗的很舒服,水温合适,水量也很大。淑梅洗完澡,拿着东山的毛巾擦拭身体,她看着旁边那条皱皱巴巴的毛巾,好奇地上前闻了闻,毛巾有股酸臭的气味,淑梅皱了皱眉头。男人都是这么邋遢,东山自己在这里估计也是如此。
她披着浴衣回到房间,叫东山去洗澡,然后换上从国内带来的名牌睡衣,用毛巾把头发擦干,坐在床上等头发干透。床很舒服,柔软但又不是那种软塌塌的,很有弹性,她翻开看了看,床垫上还罩了一个挺厚实的床垫罩。被子不是东山带来那条被子,应该是新买的,和枕套和床单是一套。
东山洗完澡回到房间,淑梅靠着床头坐在床上,“这个床好舒服,也是人家给配的吗。”
“床架是原来就有的,床垫是自己买的。”东山回答。
“床垫不便宜吧,看着蛮有档次的。”
“好像是……”东山想了一下,“一百四五十块吧。”
“一百四五十美金,”淑梅在心里速算了一番,“那也不便宜呀,合一千多块人民币了。”
“还不便宜啊!”东山叫道,“这是二手的,要是买新的,得五六百美元呐。”
“二手的!”淑梅吃惊地坐直身子,觉得床垫不像刚才那么舒服,“这是人家睡过的,那怎么睡啊,多恶心呀!”
“没关系的,”东山解释道,“这是一对教授夫妇的,他们有了新工作去东部,搬走的时候我买的,只用了不到两年。人家一点儿也不比你脏,别人都说我买的好便宜。你要早来几个月还没有这个呢。我刚来的时候睡得床垫,是捡来的。“
“捡来的!“淑梅惊呼道。
“是啊,这里好多人走的时候就把床垫扔了,我挑了个干净的回来,先晒了两天,然后用床垫干洗剂喷透了,再晒两天。我睡那个床垫睡了好几个月呢!”
“可你怎么没和我说?”淑梅觉得东山有点可怜。
“这有什么好说的,刚来这的差不多都这样,又不是我一个人。”
淑梅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到底有点别扭。”
“我告诉你,你就这么想,”东山爬上床,“住酒店的时候,哪怕是五星级酒店,哪张床不是别人的睡过的,还不止一两个人睡过,你还不是照睡不误。”
东山的话有道理,淑梅心里不再那么别扭,但她嘴上不认输:“反正不如自己的床垫睡得舒心。”
东山跑下床关了灯,爬回床上来,笑嘻嘻地往前凑。淑梅虽然不困,可感觉很疲惫,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东山很执拗,淑梅也明白自己的义务,于是做样子似的抵抗了两下,也就半推半就地随东山去了。
东山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动作着,淑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想着赶紧完事,她好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
17
等东山在她身边打起呼噜,淑梅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她拿起东山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卡,披了件衣服,踮着脚走出卧室,把门随手带上。她来到客厅,厨房和客厅的隔断墙上有一部挂墙电话。梅打开厨房的灯,拿起听筒,按照电话卡上的说明拨号,等了有一二十秒,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