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82)
我娘:……贺守玉主持,科考?!她再一次细细思索那个鸡皮鹤颜的猥琐老头,这朝廷他妈的还没完蛋真是造化……
我娘:“挺好的。我与他交谈了两句,活力四射,不服老的很,还有心情四处逛着看些古董珍奇。”
洛玉树叹口气唏嘘两句:“老师还是一如当年啊。”
两人谈话之间踏出地宫,洛玉树原模原样的将机关归置原位,“本来还想带你看看长生处的,可想了想,又觉得长生处太过分散浪费时间,不如之后让明旭带你去吧。”
我娘点头应了声,隔着窗打量了一下太阳,她来时尚是早上,如今从地宫出来已至正午,日头高挂。洛玉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外面,道:“正午了啊,不知本官可否有幸邀请你和本官共用午膳。”见我娘点头后便拍手叫来一只八簪蜘蛛精吩咐下去,两人找了位置面对面坐下。
我娘顺起一旁放着的茶壶给两人倒了茶,将一杯推给洛玉树。
“地宫里那些人,都是长生蛊的实验品?”
洛玉树优雅地呷了口茶,“是啊。天家让做事,不敢不做啊。现在尸体都是在长生处随便挖坑草草埋了,当年刚干这些泯灭天理的事的时候,多少有些良心上过不去,便将尸体好好保存了,以便有一日真相大白的时候能将这些无辜的百姓,光明正大的葬了,也让他们得已安息。里面加了香料也是盼着有这么一天啊。”他似乎是在感慨当年的天真,话里话外有些对自己的嘲弄。
我娘:“这还是有人性的刽子手?”她说话有些随意,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算是上赶着上了贼船,而那个给了她船票的,就是那个端坐在祝府湖下的黄衣子先生。
洛玉树也没恼,“是啊。给自己点心理安慰,好下地狱的时候能判的稍微轻点。”
我娘觉得他这人生态度可算是有点贺守玉的影子了,还有点像另一个人,想到便问了出来,“你,和唐予,什么关系?”可不,这人生态度,和唐予一个模子。
洛玉树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一个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么问?”
我娘摇摇头,喝口茶,“没什么。没关系就当我瞎说好了。”
洛玉树:“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本官就是有些诧异故人被人提起来,毕竟唐予那件事已经过去有快二十年了吧,就连明旭都长这么大了。唐予和本官是一个老师。你既然知道唐予,大概也知道当年唐予被抄家的前因后果。”
我娘点点头,表示知道。
洛玉树:“唐予当年抄家后,没过两年老师便自请离开了京城,圣上假仁假面封了个洛阳太守,又将老师的千金封给当今太子做妃,说到底不过是在堵老师的嘴。”
“这事贺老先生有和我提起,说是千金嫁与太子为妃,还自嘲正是父凭女贵,说是太守之位都是卖女儿来的。”我娘扯扯唇加了两句。也不知道——这人本事实在不小,怎么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洛玉树闻言露出一个克制的笑来,他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像个老古板一样的坐姿,尽是官家气度,“老师是这么和你讲的吗?”
我娘随意点了点头,这群老家伙,心眼黑乎乎的,从头到尾没句真话,“我还是不怎么相信,贺守玉那家伙会是你这种人的老师,还能扯上唐予。贺守玉——老实说,像个欺软怕硬的猥琐流氓。”我娘虽说有挑衅的意思,但更多是实话实说,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贺守玉将自己送给小姑娘的玉都收回他那里。
谁知洛玉树没有一丝怒意,即使是自己的老师被人这样作践,似乎之前提到“贺守玉”时语气中的自豪崇敬全是故意演出来骗人的。我娘琢磨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在骗人,但这样未免演的太不敬业。
洛玉树叹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件事。”他又露出了那种平易近人的气质,一瞧着就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你是明旭引来的人,本官信你,此时说的话全是肺腑之言。明旭讲你生性多疑,怕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们,所以他今日猜到你要行动,特意让本官来给你讲明真相,也显示出我们合作的诚意。”
我娘第一反应是——果然,这些家伙将我算进了计划的一环,如果是之前来找我娘,我娘肯定察觉的第一时间就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了过去,她素来对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敬而远之,哪怕这就像宋灵仙所言,事关天下大义。可她现在不能这么做了,崇州之事与长生蛊搅成一团,就注定她不能置身事外,她摆正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本官不知道你了解了多少,便先告诉你,你究竟入了一场什么样的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