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67)
我无比怀疑这央姑娘莫不是某个□□总坛的头头,底下这分明是一群无脑教众嘛。
掌柜笑而不语,又恢复成了那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的糟心长辈样子。
姻城的热闹,不止在姻城。除了姻城本地的人,街上那些口音、装束都不太一样的人明显也多了起来。
陈烈闲下来找我询问近来故事发展时,告诉家里来个位奇怪的客人。
那客人脸上只露出一只眼来,剩余的地方严严实实地扣着面具,面具在脸颊山的花纹似虎非虎,嘴边的部分像是面具不够用,所以又找了铁匠熔铸而成的一般,虽然花纹也算流畅,但到底有些违和。
客人身量高,但是体型极瘦。姻城的夏季炎热的过分,客人也总是一袭黑袍裹身,真的除了那只眼睛连点皮肤都看不到,。那一次,她瞧着客人将手自袖中伸出来饮茶之时,手上还戴着手套。
客人不爱说话,一旦开口又总是腹语。陈烈怀疑脸上戴面具还会影响讲话吗,一个人捣鼓了半日后,各式各样的面具都戴了,除了瓮声瓮气有些难听外,没见的一个面具影响开口。由此,更加激发了陈烈的好奇心,便免不得总在客人面前晃。
我有些腹诽,这家伙真是忙的紧,不是在外面吼仪仗队吗?!哪里来的时间能在旁人面前刷存在感?
陈烈对客人赞不绝口,大概是把天上地下所有褒义词都安在了一个人身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连类别都不分,反正但凡好的,客人便占尽了一切。
我少不得讽她一句:“藏头露尾,不见得是磊落的人。”
陈烈一时吃惊于我的有些刻薄的评价,“我还以为你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原来还有着这一面啊?”
我暗暗嗤笑一声,“你这朋友交的,出了来总只是询问我故事发展成什么样,也没见得了解过我啊。”我自认语气正常,绝对没泛出来一丝酸味,掌柜那家伙却伏在桌案上怂着肩地偷笑,我攥紧杯子恨不得直接砸过去让他清醒清醒,脸上却带着笑自如和陈烈交谈。
陈烈“啊、啊”了两声,整个人半弯着膝盖坐在我面前,“我也不见得你说的这么过分吧?”她摸了摸鼻尖,显然没什么底气,“不对,我们现在不是在说那位客人吗?怎么扯到朋友上来了。”她眼神飘忽的转移话题。
我牵了牵嘴角,递给她一杯茶。
陈烈尬笑着将茶水饮尽,“主要是那客人太会做人了嘛!虽只是几日的相处,他偶然提点一两句便能让央姑娘的仪仗队更加盛大,更加尊贵,我便顺带着想去看看他啊。这也正常,对吧?”
我应了两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真是,我与她谈话,话里话外倒好,不是央姑娘,就是那位客人。男人女人轮着转,反正不见得关心我。
陈烈又说了几句,实在是进行不下去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尴尬与不自在的谈话,随口扯了两句,便向我告辞。我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她一离开,那边糟心长辈便笑成了个疯子。
他指指门外,“你喜欢那小姑娘,你倒是说出来啊。你看那小姑娘满满都是不明所以的尴尬,估计心里真把你当兄弟了。”
我抿口茶,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她未婚,我未嫁,我又处处对她彰显着不同,如此,我的意思不明显吗?”
掌柜默了半晌没说话,开口便是,“就你们两这一个闭口不谈,一个睁眼不看,能心意相通的可能大概只有到地狱清算,阎王爷逼着讲真言的时候,才能做到了吧。”
我仔细想想这个情景。森罗殿□□坐着的黑脸阎罗,阎罗王一拍惊堂木,两边判官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
阎罗问:“天上的月老问我,为什么篡改你的命格,说他明明将你的姻缘线与陈家女扯在了一起,你们最后却没有坦言相向,走向命中注定?”
我在堂下坑吧了半天,犹豫地吐出一句:“我哑巴,她眼瞎。”
反正天下相爱的人难以在一起,大抵都是这个原因:一个哑巴,一个眼瞎。一个说不出口,一个看不出他未尽的意思。
思前想后,我浑身一抖,将目光投向了掌柜,“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掌柜琢磨了半天,也犹豫着说:“要不买点什么?姑娘们,左右逃不过胭脂和衣物。”
我们俩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办法委实是一个开口的好方法,这样或许能让眼瞎的陈烈明白地看到我的心意。
事实证明,不要和直男一起讨论送给对象的礼物,这些家伙们的情商往往和你一样低,出个好主意的概率小过流星划过天际。
我再一次见到陈烈时,还未待我拿出藏于袖口的胭脂,就见陈烈从身后抽出一把寒光毕现的刀来,刀身不宽,是把少见的适合女子自由挥舞的刀,陈烈兴冲冲对我讲,“怎么样?好刀吧!我家那位客人送的,他说这刀与我相配,便送了我。”她随便挥了两下,我笑着答,“很相配。”眼光一闪瞥向掌柜,掌柜正用袖子捂着脸,一只手装模做样地拨弦,我暗自使力,将胭脂投向他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