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35)
他两还在三言两语地互相调侃。
那边草丛中却微微晃过一截裙摆。
雀儿跌在地上捂着嘴,一张脸红了个滚烫。
她将头埋进双臂间抵住膝盖,最终细细碎碎地念叨:“原来只是当主人是姐姐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喜欢他啊?我应该是能喜欢他吧!可是主人那样的他不喜欢,我这样更不会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头我娘与我爹分道扬镳后晃进自己的屋子,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该死!”
她捂住眼睛顺着门框滑到地面上,这祝切究竟为什么处处与这盟主府不搭调啊!还要将自己的妾室送予我,老子像是个缺女人的吗!要是祝切真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成那个鬼模样,大师父怎么可能会死在他手中?
她瘫在地板上,双眼放空望着房梁。
“师父啊师父,你说你给我留了个消息吧——你还不说清楚!”
她滚了一圈,“要不干脆把师父那张拜帖拿出来炸一炸算了,万一能炸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她再滚一圈想到了大师父的死状,用爪子刮拉两声地板,“还是算了,万一祝切一看帖子招呼不打直接动手,我小命可不就交待了?”
再滚一圈,她干脆往不可能地猜,“是不是仰慕玄衣子,撒个这么大的谎就是想见一见自己心上人?”再来一圈,“这也不对,瞧他那能为那宋氏豁出命去的样子,这宋氏也不像个虚构的人物。”还来一圈,“对啊!宋氏!我怎么就没想过从这宋氏入手呢?!”连滚一路,“可从那八卦的小雀儿口中也未曾听到过有关宋氏的消息啊!还有小雀儿不八卦的东西,这不可能啊!病重病重——又不是病死了,怎么就一下不提呢?平白让我忘记了这么一大个疑点。宋氏啊……”
“砰”一声将我娘所有话堵在嗓子里。
“好痛!”我娘捂住腰缩在地上,她从门边一路滚过来,没注意直接滚着撞上了实木的桌角。
可是我娘身残志坚,坚持把堵在嗓子里的那句话完完整整地倒腾了出来:“宋氏啊!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 20 章
“宋氏的消息只要是找个常住洛阳的人家就能说个七七八八,消息来得太过容易,我娘便时时刻刻不忘阴谋论。”
盟主夫人宋欣,长相温婉贤淑,为人磊落大方,乃是祝切盟主一次出游时打南边一个小镇带回来的草根妻子,身后无权无势,当时初初带回来之时无人相信她能成为盟主夫人,只当是盟主带回来的消遣玩意儿。
当时整个洛阳城都就着盟主那张刻板威严的脸八卦过他的风流,赌场中甚至有黑庄摆了宋欣究竟能否成功上位的局,最后赌宋欣无名无份的那群人可谓是赔了个精光。
仅在两个月后,祝切便宣布了和宋欣的婚讯,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豪迈地宴请了整个洛阳城来庆祝得此贤妻。
宋欣虽出身不高,但勤勉好学,起先与洛阳其余富贵人家的夫人交际之时还会闹上一些礼节上的笑话,可是很快的,她便能效仿着各家设宴款待,方方面面豪微之处挑不出一点差错来。
大家都说“这娶妻娶贤”就是有道理,盟主家那位便是最好的例子。
宋欣对内如此,对外亦是打理得当。她会在暴雨寒冬时为洛阳城内的乞丐流民提供个歇脚的温暖之地,在附近村镇收成不好时开仓救济。也就是说,宋欣对于整个洛阳城来讲,简直是夏天里的电风扇,冬天里的小棉袄,一言一行都甜到了洛阳百姓的心里面。
起初一两年,祝切与宋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简直就是模范好夫妻,不过那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之后,就是一场大型渣男出轨戏码,妾室往回娶了一个又一个,虽然两夫妻在外人面前仍旧像以往一般默契融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宋欣一日日的消瘦,祝切虽然身材上仍旧魁梧有力,但还是能看出来面色不好。
妾室一个接一个往家摆,直到传出宋欣怀孕的消息,祝切的风流日志总算是消停下来。这个局面持续了有半年。
大概一年前,祝切又来了……他光明正大地迎回了一个西域美人,虽然明明是喜事,祝切迎人回来时候脸色难看却像是死了爹,众人开玩笑讲“这是不好和宋欣交待吧,可宋欣瞧着也不像是母老虎啊”,这些八卦一串接一串,当事人却未发表丝毫意见。
西域美人的到来,将宋欣刺激得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这些都是大家看到的。当时祝切将乌木涟迎回之时,尚未进门,宋欣便堵在门口挺着肚子瞧着这一幕,也没哭没闹没吵嚷着什么有我没她之类的话,却在乌木涟的轿子入门的那一刻轰然晕倒在地,大家就瞧着那平时跟个神像一样的祝盟主美人直接甩手一扔,就扑向了倒下的宋欣,一言不发地将宋欣抱回府然后请了一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