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31)
有传奇色彩的就在这里,据说那位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大人掀开央姑娘的面纱瞧见姑娘真容时,竟恍惚觉是冒犯了九天玄女,整个人屁滚尿流嚎啕着冲出房间。据当年目击者讲:当时场面极其混乱,十几个护卫加上一个顶十个的老鸨都没拦住那个跪在地上高呼“我有罪”的男人,当天晚上硬是把人家睡得好好的方丈住持全吵起来闹着要剃度出家。
更妙的是这还不算完,这男子有钱,家中妻妾无数仍旧喜在外寻欢,这劫过后竟然好好地遣散了那些个美娇娘,只留下那位陪他走过艰难岁月却其貌不扬的糟糠妻,她妻子泪眼朦胧地上了青楼谢过这位央姑娘,回去之后与男子商量,两人散尽家财为央姑娘赎身,之后更是立了生祠,对外直言说——央姑娘约是那普渡众生的菩萨,是瞧出她心中悲苦煎熬的神女,终有一日会度过这凡尘的劫数重返仙境之上,做回那不问世事的方外之人。
央姑娘一举成名,成了这姻城的传奇。
后来一茬一茬不信邪的浪子前仆后继地以身试险,都在央姑娘这里达成了“金不换”的成就,央姑娘成了这姻城让纨绔改邪归正、让家长放心的好帮手。
没有什么坏毛病是送往央姑娘那里改不过来的,如果改不了,那就多送几次……
央姑娘在姻城成了家长朋友们的吉祥物,后来干脆直接把七月七乞巧这一姑娘们共同欢度的节日定做了专用来答谢央姑娘的日子,每每七月七日里,便有自发组成的三百人仪仗队伍抬着珠玉嵌顶、丝萝为幕的华轿全城□□,以警示全城十六以上的男子好好做人、天天向上……那场面,绝对比传销都来得神志不清!!
我今日为什么要讲这些?
因着今日我总算是再一次瞧见了我心心念念的热烈得能将周围灼烧起来的姑娘,红衣姑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豪迈地冲着壶口给自己灌了一肚子的茶,终于能坐在我面前同我好好讲话。
“说书的,近日都讲了些什么内容?我最近真是忙得厉害,实在抽不出空闲来亲自听你说,不妨你简单些将过程全部告诉我,等我闲暇时再追问其中细节!”小姑娘眉眼灼灼,瞧得出就算是忙,也忙得乐在其中……
我瞧着姑娘心中的欢喜便汇成河、涌成江肆意奔流,只是那句“说书的”实在是伤我心,“姑娘不妨称呼在下名字,在下姓殷,名年礼。”
姑娘笑得比些个糙汉子还不讲究,东倒西歪在我桌前,“你还计较这个啊?!行呗!年礼。我唤作陈烈,烈酒的烈、烈焰的烈!”
我:……还真是个能烧起来的家伙,从人,到性子,最后竟连名字都是一路子风格,完全不像个小姑娘。我一时想得有些远——到时我两庚帖放在一起,左边摆着陈烈,右边摆着殷年礼,大抵所有宾客都会以为是嫁殷家女儿把。
我摇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认认真真将近日里故事的新发展全部告诉她。什么爹妈的人生不能当故事——爹妈总会理解我为他们寻儿媳妇的急切心理,对吧?!
小姑娘边听边应边牛饮茶水,一条腿盘在身前,另一条腿随意支在身前,半趴着身子支着脑袋“嗷呜嗷呜”地唏嘘。
不过这也是个无情的,过河拆桥、用完就扔!
陈烈将最近的更新追完,干脆利落地起身准备离开。
我来不及说话直接扯住她的裙摆,“你,就这么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离开……什么话都不对我讲?!
不过陈烈显然比我更懵,“啊?还要说什么?”
我:“……我当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你几日不来未曾想过我或许会担心你吗?”
陈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知是在大悟我们是朋友还是我在担心她……
“我啊?对哦,你不是姻城人。”
“合欢花开过之后,便要到了七月七,我申请了三四年,好不容易今年才申请进了央姑娘的仪仗队!”她似乎说到了能令她兴奋的地方,干脆拂开我手再次坐了下来,“真不敢相信!我还当就算开了路也是好的——结果我居然能抬轿子!!”她一拍案几,然后趴在胳膊上,将整张脸缩在胳膊里那一小块儿地方,“抬轿子啊!我居然能抬轿子!”
她似乎很激动,我麻木地瞧着她迅速通红的脸颊,不——她很激动!
“年礼啊,你不知道,我从十二被送往央姑娘那边与她相处了一天后,就每年在合欢树上挂愿望——就想进央姑娘的仪仗队,今年总算是没有坑我!能给央姑娘抬轿子啊!那可是央姑娘!!”她整个人都有些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自己要去抬轿子这一消息,笑得跟个两百斤的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