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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佳书在浴缸里泡得昏昏欲睡,水都快凉了,才一个小鸡啄米有几分清醒,撑起眼皮打开花洒把身上冲干净。
霍钦说得没错,她开始觉得那音乐聒噪了。几次想关,指头按上去又放下来。
头发也没吹,靠在沙发上睡得半梦半醒,忽地听到有人按门铃,凑到猫眼上一看,宁佳书一个激灵,立刻醒过来。
飞快返回卫生间擦了个润唇膏,头发湿淋淋来不及打整,她干脆拧个丸子头扎起来,才慢悠悠去开门。
瞧见霍钦,故意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什么事儿?”
她穿了浴袍,交叠的衣襟V领松垮,头发上滴落的小水珠就顺着肌肤滚落下去,春光若隐若现,头发挽起来,修长的颈子白净又纤细。
“能把音乐关了吗?”
“哦,打扰到你们了啊。”宁佳书佯装歉意,“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开音乐就睡不着。”
“你这样会打扰到别人。”
“打扰到谁了,刚刚那个女孩儿?”
“是。”
“我乐意,别的住户都没意见,怎么就你们这么多意见。”
那是因为白天上下几层只有他们在家。
她退后一步就要关门,却被霍钦的小臂一把撑住,他皱眉加重语气,“宁佳书。”
“怎么,你又要因为别的女人冲我发脾气吗?”
霍钦什么时候因为别的女人冲她发过脾气,她明显是在耍无赖,刚认识的时候,宁佳书不是这样的。
她温柔有礼,确立关系半年多,才一点点露出小性子来,但也都是些可爱的脾气。也是到分手的时候,霍钦才晓得她是会耍赖的,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反倒先跟他提了分手。
“现在关掉,或者,我让物业上来。”
宁佳书看他半晌,“行啊,那你现在就叫物业来跟我说吧。”
她说罢又去关门,用尽了力气和霍钦的那只手抵抗,终于要险险合上,宁佳书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浴衣袖子被夹进了门缝里。
见鬼。
她手上力道一松,震得退后两步,袖子不知道勾到门缝哪里,一下子被勾掉了大半,领子彻底被扯下来。
宁佳书里面什么也么穿,肩膀锁骨瞬间一览无遗,连手臂也暴露出来,雪白的皮肤上头发抖落的水迹还未干,大半个胸脯的线条绵延起伏。
“你再看!”宁佳书抱起手来,蹙眉狠狠踢他小腿,转身要拢起浴衣,奈何衣袖被勾住了,背对着怎么扯也不动。
这真丝浴衣还是宁佳书高价买的,平日里从来不知道它有这么好质量,气得都要跺脚了,加大力气扯,只听“嘶”一声,是布料撕坏的声音,她的衣服却还是勾在门上,不知道是哪里坏了。
霍钦终于开口,“缠住了,别乱动,我帮你解开。”
声音缓下来,没有刚才的严厉了。
宁佳书不动了,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还有点冷。
她瑟缩一下,霍钦的手一颤。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叫人一点就燃地唤起从前的记忆。
她裸露的肩胛骨很瘦,贴了一层雪白无比的皮肤覆盖,脊背的线条是笔直的,松垮的浴衣再往下,还会有一个漂亮的腰窝。
“好了吗?”宁佳书不敢动。
她这会儿倒是乖。
“好了。”
霍钦才直起身,便只听一声关门的重响,门板差点砸在他的鼻子上。
他摸了摸鼻子,里面的音乐声到底是调小了。
只有指腹上还残留着宁佳书沐浴露的味道,像宝宝霜的牛奶味。
第17章
宁佳书丢了大面子, 暂时也懒得找楼上麻烦了, 只是心里的烦闷到底无处发泄。
她拉开冰箱, 抱了两罐啤酒,拉开喝一大口,又跪地毯上往沙发底下摸, 果然摸到一堆薯片和零食,全都扒出来放茶几上,边吃边看电视。
何西这个习惯像老鼠。她喜欢吃的从小都藏在床底下和沙发底下,躲避她妈的搜查, 也不怕被其他动物光顾。
何阿姨更奇怪, 做了那么多年的全职主妇, 打扫卫生从来不知道扫扫床和沙发。
人年纪大了新陈代谢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 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能胡吃海喝不代表现在还能胡吃海喝, 何西的身材之所以疏于管理, 全是这堆垃圾食品的功劳。
宁佳书骂着这堆平日从来不沾的垃圾食品, 又恨恨把薯片往下吞。
明明开着电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去听楼上的脚步。
直到下午, 还能听楼上两串脚步走过来走过去,宁佳书心中越来越烦。
还没走!
也不能怪她想歪,那女孩儿虽然看上去显小,却化了精致又清纯的妆,手法不像小孩子了,况且她从前从来没听霍钦说过有什么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