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肉(59)
气息来势汹汹,她来不及存一口气就全部灌入,唇瓣被碾得瞬间发麻,太快,太狠,她受不了,用力咬住了他的唇。
敏感的神经,他疼得狠狠颤了一下!可是疼痛却反了本能的方向,低头,他更往下压,几乎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了唇上。
咬!让你咬!有本事,你特么咬死我!!
人被箍起,脚尖都踮了起来。压着身体向后弯成一个不可能的弧度,平衡的支点完全落在他的臂弯里,伞柄还握在手中,伞却已经掉落在地上。
她真的不能呼吸了,他的怀抱却越来越紧,紧锁的眉头,乌云密布,他似乎也不再需要呼吸,压着她,两个人的口鼻之间再也容不下什么,只有彼此。
窒息,一起挣扎......
她放弃了,迷离之中,他的唇慢慢往下,她仰着脸被卡在他肩头,接着漫天冰冷的雪珠;颈间,他的吻如此火热,忽然,身体出现一种奇妙的平衡。一晚上,她在冰场上旋转,脚下的冰刀越来越锋利,心思越缠越死,谁知,这难解的较量竟然就这样,平息了。
她终于软软的,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凭他咬。张星野在,抬起头,她闭着眼睛,小脸湿湿的冰凉,大手抹了一把,把她窝进怀里,敞开的大衣裹住抱紧。很快,两个人都暖和了。
她睁开眼睛,他还皱着眉,唇依然在她腮边。
"你怎么在......"
"你闭嘴。"
季萱轻轻抿了下唇,抿出一丝笑,不再发声。
弄堂口,四面的风,大年夜空荡荡的,雨雪交加,他埋着头,笼罩着怀里暖暖的香甜。
她不说话,就最好。
七天,怒火与羞辱之下,强迫症一直在质问,可是,现在,她在怀里,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去触动那个话题,管他是为什么,过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还是问。
"来看阿婆。"
"阿婆到儿子那里过年了。"
"嗯。"
他应了一声,头都没抬。
"我要回去了。"
他轻轻咬牙,没吭声。
"放开我吧。"
他还是没动。风越来越大,羊绒大衣里面,西服,衬衣,很薄,胸膛很热。
"你......"她轻轻吸了口气,"要不要来?"
"嗯。"闷哼一声,几乎踩着她的话音。
"那,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没立刻答,顿了一下才说,"我今晚不走。"
她轻轻一挑眉,他低声在她唇边,"什么条件,都行。"
......
四十天。
整整四十天,再次与她纠缠在一起,疯狂之中,他几乎把自己陷落......
口疮爆起又落下去,现在,终于把所有的疼痛都给她,变本加厉,丝丝连着神经......
老楼昏暗,陈旧,带着那个年代脱不去的阴郁和神秘,他每次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声响,压抑的刺激。现在 ,小床被狠狠地撞向墙壁,肆无忌惮的声响摇晃着整老楼。失而复得,禁忌之后的宣泄,像失控的火势,瞬间覆灭。
终于又一次冲到最顶峰,他一声低吼,野兽般,痛快,放肆,极致的享受碾碎了她......
......
小屋,被巨浪颠簸后送上岸边的小船,筋疲力尽,慢慢恢复平静,这才听到,外面的雪终于完全化成了雨,敲着窗。
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她的汗浸透,人才没有了思考。
顾辰来了。
她听说了,依然离开。在登机口,电话响了。
接起来,没有声音,可是,一秒,她就知道是他。
也许,分离,时间,可以斩断一切,可是彼此在身体上留下的记忆,早已无法剥离,呼吸里,都有。
"小萱......"
轻声唤,沙哑的声音,恍如隔世;这两个字在他笔下,页眉,又一次死去......
"你的,都会还给你。"
她始终没有说话,因为她的血,都在疼......
......
"想让我,答应什么条件?"
从身后抱着她,轻轻吻着,看灯光里,十指依旧交缠。
安静,雨敲着玻璃,好一会儿,她轻声开口,"你以后,还想和我继续睡吗?"
小屋静,女孩欢愉后略有些哑的声音让这一句不亚于一声惊雷。
从她主动提出让他上楼,张星野就知道这之后一定会有让他受不了的条件,他认,可是如此直白还是有点尴尬。咬牙,想说点什么,可想起酒店街前莫名被嫌,又想起季萱两个字,还是决定放弃,在她耳边低声应,"嗯。"
"除此之外呢?"
"什么意思?"
"还想要别的么?"
他皱了下眉,脑子迅速判断这句话隐藏的陷阱,"嗯,没有吧。"
"那就好。那我,收回之前的话。"
当时让他一脚踩空掉进地狱的话就这样被她收回了,七天的怒火与屈辱轻飘飘地就被抹了。可男人的志气终究抵不过身体的渴望,"你是说,我们可以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