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记(63)
等着徐知府和那些同僚商谈完政事,并派人将这些人送出府中后,徐夫人亲自端了一杯茶,来到徐知府面前。
徐知府刚商谈完公务,满脸的疲惫,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眼,一只手搓揉着太阳穴,发出阵阵的叹息声。徐夫人见状,连忙将茶放到徐知府旁边的桌子上,绕到徐知府的后面,把自己的双手放到徐知府的太阳穴处,帮她揉了起来。
徐夫人看着徐知府现下的样子,心中升起了隐隐的心疼,也跟着叹了口气,但又惦记自己大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是忍不住问道:“太上皇这一驾崩,平阳郡王还得守国丧,那她跟咱们灼儿的婚事可要如何是好啊”。
徐知府听到徐夫人的话后,自己伸手为自己锤了几下肩膀,拿起徐夫人端过来的那杯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又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说灼儿了,就连我这个平江知府,都不知该何去何从啊”。
徐夫人一听手中停了一下,连忙问道:“老爷,您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徐知府抬手,示意徐夫人到自己旁边坐下,待徐夫人坐下后,徐知府语重心长的说道:“太上皇这一驾崩,听说皇上悲痛万分,欲为太上皇守孝三年,不问政事,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这日子,不好过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
徐夫人独自坐在房中,琢磨了一番后,也离开了房间。
……
徐子灼用完午膳,便躺在房间里小憩。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贴身小丫鬟丝雨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将自己唤醒。
醒过来的徐子灼,起身,坐在床上,一脸困惑的盯着丝雨,轻声轻语的问道:“丝雨,你有何事?”。
丝雨站在徐子灼的身旁,略带惊慌,弯着腰,伏在徐子灼的耳边,说道:“奴婢方才听到几个在前厅干活的长工说,太上皇驾崩了”。
听到丝雨的话后,徐子灼从床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对丝雨说道:“我只是个深居后院的小姐,朝廷之事,哪是我能议论的,我姑且当是没听到你的话,你也就让这些话烂在肚子吧”。
见自己的大小姐这般看待此事,丝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快步走上前,来到徐子灼的身后,苦口婆心的说道:“大小姐,老爷说,太上皇驾崩,皇室宗亲都是要守国丧的,那您与平阳郡王的婚事,可该如何是好啊”。
在丝雨说完后,徐子灼迅速转身,冷眼瞪着丝雨,散发出淡淡的清冷气息,
虽然在生气,但身上还是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温雅风韵,语气中带着说教和微微的惶恐,说道:“嫁娶之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儿的只要听从便可,轮不到你个小丫鬟在背后嚼舌根,日后若是再叫我从你口中听到类似混账的话,定要打你板子”。
既然徐子灼都已经这么说了,丝雨自知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也只好向徐子灼行了一礼,说了声“是”,默默退下了。
待丝雨退下后,徐子灼重新坐回到床上,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额头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点。要说丝雨的话,没有给徐子灼心中带了一丝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传统思想的束缚,她不便多说什么,只得将想说的话、自己的感受深深埋藏在心中。就这样,徐子灼陷入了回忆中……
……
今年年初的时候,徐子灼一早本是去向父亲和母亲问好,结果却在门口的拐角处,听到父亲和一位陌生的男子在谈话,本想着两人应是有要事详谈,徐子灼也就转身要离开。但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那个陌生的男子,话中带着笑意,对父亲说道:“徐知府可真谓是教子有方,二少爷如此年龄,就怀揣如此胸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鬼使神差之下,徐子灼停下了脚步,转身,趴在门口拐角处,听起了房中几人的对话。
不知何时,徐子灿也悄悄地来到了徐子灼的身后,直到听到房中有人说话,才明白徐子灼为何这样。于是,也趴在墙角偷听了起来。
只听到屋里,那位陌生的男人说道:“徐知府家的大小姐芳龄正佳,温婉醇厚,正好太子的二公子,平江郡王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这不太子差人属下过来,请徐大小姐年后启程,到临安跟平阳郡王成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徐知府,贺喜徐知府啊”。
徐子灿听到屋里的话后,没有忍住,大喊了一声,吓得站在前面一点的徐子灼直接坐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的徐子灼,一脸疑惑,带着怒气瞪着喜出望外的徐子灿,。
只见徐子灿蹲了下来,眯着双眼看着徐子灼,一脸坏笑的对她说道:“大姐,你听到没,你马上就要当平阳郡王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