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Wait(80)
止望当着远简的面,把纸鹤打开夹在信封里,给《曦光》曲子唱上了歌词。远简每天晚会都听着入睡。高三下学期没有再去学校,源节小方老魏他们趁着周日下午的放假时间来了一次。
“小简,我现在成绩可好了,我一定会去学医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要赶快好起来,我好想你。”齐仪妍蹲在远简面前,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小简,我这次测试直接进了年级30名,你要来高考啊,状元可别给老魏偷了。”看了眼旁人,悄悄在耳朵边说了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远简,望哥等着你呢!”源节在一旁给了程司一拍,摸了下远简的脸,“大家都很想你。”
——你们好好准备高考,
止望在群里发了句,然后各种祝福接憧而至。隔了半年后,言译初来了个电话,“你要不要考虑带她出去散散心?”当晚出发前,止望把舍利子手链戴到了远简的左脚上,“阿简,愿你平安喜乐。”
止望带着八哥和远简吹着海风走过沙滩,来到古镇看星星,后来重回到了B镇那里,远简久久站在桥上足足一个小时,最后进入了桥洞,找到了那个老先生的地方,可是人已离去,留下的是一些废料卡片。
一个年轻人看着远简的久久伫立在卡片上,然后不确定地从屋子里边拿出了几个成品递到她面前,止望刚想替她接下,远简就自己转身跑了,止望接过东西来不及道谢就追了出去。
远简回来后还是拿着远析的那张纸卡盯着,戴着粉色的耳机听着《曦光》,旁边的八哥不吵不闹。止望摸了摸远简的头发,“阿简,我想你。”
远远站在三面观音面前,不知不觉被泪水含湿了脸上,远简茫然,飒风袭来,卷满了一地的落叶沙丘,鬓边的发丝被风拂动了眼睫,上面透着晶莹的水珠,凝结成了霜,弹破的手指着面前的佛光,消散,如何?
她坐在门槛上,靠着红木精装的门窗,对着佛光,看到了原来上面有两个字写着:简安。
最后一站,带着她去了W市,傍晚,止望有些发烧,迷迷糊糊睡沉了过去,床和桌子开始晃动,床灯忽闪了一下全灭,听到人声嘈杂涌入耳朵,止望艰难睁开眼睛,手往旁边抓了下,空的。
心里猛然一惊,房子开始有细碎的粉块掉下来,止望咬牙从床上跳了起来,睁着眼睛开始看着周围,“阿简!”开了门,刚走在大厅上,门栏已经被压碎了,止望太阳穴猛然跳开,有人匆匆跑过朝他一喊:“地震了,快跑啊!”
止望不管不顾双手捂着头部就往上面跑,“阿简!阿简!你在哪?”一个个角落跑过去,在楼梯突然一个钢板直接砸在了他护着头的手臂上,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发着烧的止望更加清醒了般,眼睛清晰了些。他依然双脚向上跑,嘴里拼命喊着:阿简。
终于在一间储物间阳台上看到了身影,俩人面前隔着倒塌胶漆砖块,杂乱无章的纸箱废料,隔着还在掉落的粉块,“阿简!”
远简抑郁症以来首次回应他叫她的名字,模糊的视线中月明风清的眼睛,不再涣散,止望跑了过去,抓过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只剩瞳孔。突然房子的钢筋断裂插进止望的胸膛,止望把远简揽在怀里,远简眼神无光的模样,额头流淌出热血来,湿了远简的额头,慢慢流进眼睛里,开始痛感,视觉慢慢恢复有模糊,眨了眼睛,睫毛开始一颤一颤着,止望低下头吻住了干涸的嘴唇,在她的耳边不停地低喃:“不怕,阿简,不要怕,我在这里。”
“阿简,我爱你。”
远简在止望快要睡去的时候,双手搂住了止望的脖子,拼命地啃咬吸吮回应,“阿……止”
两人爱与痛交缠,血泪相融。
远简在医院醒来,眼睛酸胀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隔了好一会儿,有个声音冒进来,“哎呀,你怎么这么快就睁眼看东西了,快闭上,眼睛要好好休息才行。
“那……”
几个月没说话,远简几乎发不出声来,一直在张口闭口,硬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你是想问跟你进来的那个男生吧,他呀伤的挺重的,还在ICU躺着,那铁直接擦着心脏边过去,还没度过危险期。”
远简连门抓住要离开的时候,拔掉针,嘴唇颤抖着:“……哪?”
看着戴着氧气罩,连着机器,发出轻微响声的止望,远简身着无菌服,握住他的手,看着苍白的脸,轻轻用手推开了前额的头发,指腹从额头顺着脸往下一走,轻轻吻了额头。
似乎沙子般挤压嗓子里一样疼痛,连成一句话写在纸上:“阿止,对不起,我要离开了,我会去参加高考,我在D大等你,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