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渣了路先生之后(47)
瞥了眼温暖的碗,他问:“吃不下了?”
温暖也没好意思抬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路时川点点头,丝毫没犹豫端起温暖的碗,将她吃剩下的饭菜倒进自己碗里,接着又埋头吃起来。
暧昧的氛围昭然若揭。
温暖这下更不好意思抬头了。
*
晚上的时候,时龄本打算留温暖在家里住下。
可温暖的脸皮也不是在谁面前都能厚成墙,还没怎么着呢,就在男方家里住下这种事她不太能干得出来。
便摇头婉拒了,说白天还来陪时龄。
见她实在窘迫,时龄便没硬勉强,时间也不早了,便差了路时川跟她一道回去。
上了车,温暖把临出门前时龄亲手给她带上的水墨色玉镯取下来小心收好。
路时川瞥了眼,淡淡地问:“怎么,不喜欢?”
温暖抬头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我这个人粗心大意,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
路时川轻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沉默片刻,温暖微微倾身过去抬眼看着他,很认真的语气说了声:“路时川,谢谢你。”
趁着一分多钟的红灯,路时川偏过头来。
路灯穿透挡风玻璃照亮他半张脸,另一侧隐在黑暗中的脸,嘴角淡淡勾着笑,看起来神秘又妖冶。
然后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温暖盈盈一笑,“谢谢你,还愿意喜欢我。”
让她在未来可以拥有一对这么可爱的公公和婆婆。
那种久违了的家庭般的温暖,今天终于又再次感受到了。
许是夜色蛊惑,许是那唇角的笑太招人,路时川喉结一滚,情难自禁地俯身过去欺上她的唇。
一瞬又退开,笑意逐渐在眼底扩散,未几,他开口纠正她,“不是还愿意,是一直都愿意。”
*
除夕这天早上,温暖向路时川要了半天假,说有点儿私人的事情要处理。
从兰城回来,两人跟连体婴般天天腻在一起,别说分开半天,就算半分钟,路时川也不乐意,温暖抱着他哄了好久,才哄顺了。
目送他开车离开,温暖转身在路旁花店里买了一大束风信子,之后坐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徐虹在霖城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去了,可能是老天怜佑吧,原本被医生判了死刑的陆时川却熬了过来。
经过多次植皮手术现在正在慢慢恢复。
温暖一早便想去看他,可怎么都过不了心里那关,一半是因为故去的温露,一半是为自己可耻的行为。
那天站在温露的墓碑前,看着她笑靥生花的照片,忽然就豁然开朗了。
温暖出现在病房门口时,陆何很惊讶,经过那些事情后两人心底多少都有些尴尬。
“陆叔叔,我能看看小川吗?”
陆何愣了一会儿忙招呼温暖进去。
路时川烧伤部位基本都在身上,额头和耳后也各有一小块,但基本不影响形象。
从鬼门关里出来,修养了两个多月,看着精神还不错。
听陆何介绍过温暖后,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着头也不怎么敢看她的脸。
见状温暖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
陆时川腼腆地道了谢,接过后便抱在怀里。
温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说:“陆时川,我代表我妈妈和露露,原谅你了。”
病床上的大男孩这才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向温暖。
温露的事谁都不想它发生,可逝者已矣,再去责怪谁都没有意义。
何况温暖最知道温露,心思敏感又偏执。
陆时川是在进消防队的第二年认识的温露,两人情投意合,很快便确定了情侣关系。
可后来陆时川便发现温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强得可怕,近乎偏执。
不允许他看别的女人,不允许他跟异性亲近,连他从火场里救了个女学生出来都要跟他大闹一场。
终于无法忍受的时候,他提出了分手,温露更是歇斯底里,三天两头跑到局子里去闹。
后来路时川为了避着她干脆申请调去了外地。
再后来他便听说温露出事了,在他们曾经居住的房子里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其实温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赖陆时川,可她那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温露走了,舅舅带着一家老小人间蒸发,就连唯一疼她爱她的妈妈也离她而去。
之所以来霖城大抵也只是为了发泄自己无处宣泄的崩溃情绪吧。
听到温暖说原谅自己的时候,陆时川竟没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他救过那么多的人,可那个唯一他深深喜欢过的,却最终因他丢了命。
如果当时他再有耐心些,而不是选择逃跑……
可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