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4)
因为都怕修罗。
更怕修罗那冷漠多变的性格。
荆楚闫越过景瓷进了内院,而景瓷一直到荆楚闫离了好远才敢大口呼吸。
眼见着这位大人物进了内院,景瓷转身就往厨房去。
“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有开水吗?给我来一壶。”
秋苒听着景瓷的话,连忙动作。
“爷,身体已无大碍,余毒尽清。”
景瓷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么一句。
难道这大人物也和自己一样,中毒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忽觉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景瓷抬头刚好撞进一抹幽深的眼眸中。
只一眼,她顿觉浑身一寒,那眼神犹如深潭般疏冷神秘。
顿觉不妙,景瓷连忙垂下了脑袋,将茶放到了石桌上。
“这位是我刚收的义女。”
秦乌瞧着荆楚闫看了眼景瓷,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这一解释,可乐坏了景瓷,之前叫他‘义父’没有一次答应的,眼下却主动介绍其自己的身份了。
这不就是承认了?
这样想着,景瓷一个激动连忙帮着他们倒茶。
只是她手一滑,一杯盛着滚烫的茶水的杯子就这样的滚到了荆楚闫的衣袍上,吓得景瓷连忙去捡。
捡完又见水渍浸湿了衣袍一大片,景瓷连忙去擦,然而她却忘了她擦的地方在胸口处。
这模样,似乎可以解释为揩油。
“滚开。”
冰寒刺骨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景瓷木然的抬头撞进这汪深潭,随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她,刚刚……
“这孩子,还不快下去重新砌壶茶。”秦乌见状,连忙出声化解此时的尴尬。
她此刻无比感激这个刚承认自己是义女不到一炷香的义父。
她虽然没和荆楚闫这人接触过,却深知这人的喜好。
他最厌恶的是他人的触碰。
而她刚刚不仅碰了他,还碰了那么尴尬的位置。
景瓷此刻将脑袋垂的低低的,心底因紧张而全身僵硬,就在她在思考如何能够逃过这一劫时,秦乌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语气愤怒:
“走走走,就知道你这丫头不省心,沏茶都不会,去去去,罚你沏茶一百杯,再拿不稳把你手废了。”
景瓷明白,秦乌在救她。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请九……公子大人不记小人错,民女立马去自罚。”
说完,麻溜的逃开。
这速度,让秦乌真实又好气又好笑。
“先生很喜欢她。”荆楚闫看了秦乌一眼。
秦乌只是摇了摇头:“一个命硬的可怜人罢了。”音落,重新坐回荆楚闫面前帮他重新斟了一杯茶。
荆楚闫没说话,低眸看了身上的水渍,将茶杯端起送到嘴边。
然而动作却是一停。
可怜人倒是胆子大的,沏茶不放茶叶。
“爷,之后便无需服药了。”
秦乌回归正题。
荆楚闫点点头:“那先生不跟我回去?”
“爷,那里面的事我不懂,只想做个自在游医,还请爷成全。”
既如此,荆楚闫便未曾继续多说。
荆楚闫再度坐上了马车回程都没看到那个胆大的可怜人了。
直到离开了秦乌家好远,他才再度出声:
“青峰。”
“属下在。”
“查查秦乌的义女。”
“属下,这就去。”
就在荆楚闫离开后,景瓷才从院子后面的石墩后钻出来,视线看着远去的马车,眸中满是复杂。
今天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九皇子,以他的年纪早应该和沥王一同封王才是,然而陛下却迟迟不肯。
按理说,这样子的肤浅和蔑视,他应该活得艰难,然而他不仅没有,还有个让人畏惧的头衔战场阎罗。
虽不曾封王却被百姓贴切的成为战神闫王。
而这个闫正是取自他的姓名。
九皇子,荆楚闫。
当她还是姬凝的时候,那个男人一度想要成为荆楚闫的左右手。
如今她成了景瓷,而那个男人还真的成了荆楚闫麾下的幕友。
而她当年所铺垫的一切都被那个男人一一利用了去,想到此景瓷深深的攥紧拳头,那些她总有一天会全数夺回。
“小姐,想什么呢?”
秋苒一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景瓷回应,索性来到她面前。
“啊,怎,怎么了?”
“秦神医找你了。”
景瓷点点头连忙走了进去,秋苒看着景瓷的背影,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小姐她,变了。
不过变得好了,这是好事。
“义父,你叫我。”景瓷蹦跶到秦乌面前,明明全脸被包着却露出一整排牙齿,笑的肆意却看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