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女儿？”

戚勇君连连称是：“我闺女。比小戟小一岁。”

“外婆。外公～”俞戟越过戚戚，大声喊了站在里边一点的外公，算是把一群人都邀进了家门里。

戚戚咂咂嘴，心想这戟哥在外边看着这么不通人情，对自己家里人倒是很上心，还有点主人范。

在自己的领域耀武扬威，还挺威风的。

屋里有几个小孩子，估计是俞戟的外甥或者是表弟表妹，戚戚小步踱过去，有些不知所措。

这要怎么打招呼。

“漂亮姐姐。”一个眼睛大大的男孩突然拿着一个积木玩具凑过来，鼻子上还有些水珠，估计是刚刚抹了脸。

“这我外甥。你叫他轩轩吧。”俞戟跟在身后指点着，轩轩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戚戚看看俞戟，又看看轩轩，后者已经不怕生地勾住了戚戚的小手指。

屋里另外两个看着比轩轩要略大一些的小孩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但戚戚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两个时不时地瞟过来一眼。

嘻，小孩子的好奇心。

戚戚跟着轩轩坐在沙发边上，和那两个小孩没坐在同一处，保持了距离感。

“小俞哥哥。”

俞戟低头撑着沙发靠背，很是无奈：“我是舅舅。”

“你长得比大海舅舅年轻多了，还好看，我就要叫你哥哥，这样我将来也会长得和你一样帅。”轩轩摇头晃脑地揪着抱枕。

“噗。”戚戚侧身听他讲完这一堆彩虹p，又仰头和俞戟对视一眼，“那我也叫你哥，我将来也得长得和你一样帅。”

俞戟抬起左手在她头上敲了下：“你没救了。”

轩轩从抱枕上收回视线，炯炯地盯着戚戚：“姐姐和我的靓靓一样白，只是眼睛没有她大。”

说完，他还举起左手，大拇指和几根手指圈成了圆环状，眯起眼睛对着戚戚比了比。

“我眼睛是不怎么大。”戚戚谦虚地承认了。

俞戟半靠着沙发，默默摇了摇头，他觉得戚戚眼睛搭配着这张小脸，正正好，眼珠是纯纯的黑，认真看着人的时候亮晶晶的。

他趁戚戚盯着电视看的时候，意犹未尽地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的侧脸，眼睫毛像小蝴蝶缓缓翩飞，怎么都看不厌。

“来，吃水果。”一个中年女人拿着大果盘放到茶几上，几个洗的冒水珠的柑橘在四周，很是吸引人。

“闺女，吃，别客气。小戟比你大一岁？”中年女人留着烫得有些枯的红色卷发，一绺已经掉了出来，看着挺温柔的。

“这我姑姑。”俞戟又从戚戚背后指点称谓。

“姑姑好。是的。”戚戚接过递来的柑橘，在手里捏了捏。

“蛮好。”姑姑把头发挂回耳后，亲切地笑了笑。

等姑姑又去厨房忙活，戚戚边剥着橘子，边转头问俞戟：“为什么你比我大一岁就蛮好？”

俞戟勾着长腿坐在小板凳上，玩着手机上的挑战手速的游戏，头也没抬：“女大三抱金砖。”

“……”

戚戚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转过头去，把一半的柑橘都喂给了轩轩。

等人来得差不多，中午也可以开饭了，老人们吆喝着年轻人先坐，喝酒的都坐到一起去。

戚勇君作为新女婿，今天肯定是要喝点的，不然会被说不给面子。

他一贯喜欢给人三分面子。

戚戚看他对着白酒面不改色，一杯又一杯，心里直心疼，恨不得帮他挡酒。

“姑父别倒了，叔叔喝不了那么多。”俞戟起身拦住了他姑父又举起的名酒，礼貌地笑了笑。

“呦，爸，您看看，小戟都会帮忙挡酒了。”姑父难得看他有要求，听完也放下了酒瓶，面上全是喜庆的红晕。

戚勇君在旁边笑得和福娃似的，欣慰地抬抬手：“小戟孝顺啊，将来肯定有出息。”

俞戟也没回话，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们：“喝点温水吧。”

“你要不要？”他坐下来才问起戚戚，看了眼她杯里的椰奶饮料。

你都坐下了我还好意思让你去倒？戚戚举起还算满的杯子，抱歉地笑了笑。

午饭好不容易在推杯换盏间结束了，勤快的几个姑姑起身收拾碗筷，戚戚跟着帮收，收获了几个勤快的表扬，就被“轰”出了厨房。

她去洗手间洗去手上沾的油污，恰好听到隔壁房间里两人交谈的声音——

“我看这勇君蛮好的。他闺女没给你气受吧？”

听起来应该是俞戟的外婆。

“没有，他闺女听话，对我们挺好的。”

这是陈怡的声音，戚戚自觉听墙角不好，但是贸然出去推开门，要是被她们看见，又不大合适。

她尽可能放轻动作，盯着擦得干干净净的镜子，和她自己镜中的影子无声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