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像和保安有点冲突,你们转到病区后面这个门来吧,我等你们。”
“好,你等我找一下路。”
很快,岳翎就在病区门口看见了余溏的车。
车靠边停下,副驾上的岳观就蹦了下来冲岳翎奔过去,“你是不是又把你自己生日忘了啊。”
岳翎往旁边一闪,“头那么油,别靠着我。”
岳观伸开手,一把搂住了岳翎的肩膀,把她往身边一搂,“我不。”
余溏也下了车,边走边笑着问他,“你今年二十七岁了?”
岳观挂在岳翎肩上,“不是吧,哥,有你这么问的吗?”
“啊?”
余溏有些茫然,岳观翻了个白眼,“我都不敢直接说我姐的年纪。”
岳翎低头笑了笑。
这种不带任何套路,直接索取有效信息的语言逻辑的确是余溏一贯的风格。
不过人最终的沟通途径本身就是真诚,所以岳翎并不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反而觉得很轻松。
“对啊,二十七。”
她放弃了所有对抗和揶揄,直接服从于他的逻辑,诚恳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余溏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冲她露了个笑容,“生日快乐,上车吧,我们回家。”
岳翎相信,余溏说的这句“我们回家”,一定没有任何煽情意图,可经历整整一天的焦虑和纠结,猛然听到这句话,她却忽然被触动了。
好在岳观松开她肩膀,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才掩住了她有些失控的表情。
车上弥漫着新鲜肉菜的味道,有一点腥腥的味道,迫切地在等待着被烟火烹香。
岳翎坐在副驾上,听着岳观在后座上像耗子一样地吃薯片,不知不觉地有些发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几乎是连轴转了整整一天。
“要不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余溏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我准备绕开二环,这会儿高峰期太堵了。”
岳翎闭着眼睛,“你今天怎么下班下这么早。”
“提前排了一下手术,把今天空出来了,门诊结束以后,下午拼了个老命,终于在5点之前把病案写完了。”
他说着,右打方向盘下了辅路。
车行驶到了绕城路上,前没有了高楼的遮蔽,一往无前。
无数高大的街树向后倒去,黄昏时的夕阳像一个又大又香的鸭蛋黄一般,在地平线上将坠不坠。
“我的病例还没写。”
“你们的系统可以远程写吗?”
“可以。”
“比我们的系统先进多了,那吃了饭,你来说,我来帮你写吧。”
岳翎笑了一声,“你这个秘书太贵了,我请不起。”
余溏看着前方笑了笑,“你如果愿意让我帮你,我到给你钱。”
“你什么心态啊?”
“给你过生日的心态啊。”
岳观在后面发出了一声“呕吐”的放声。
“我不行了……”
岳翎反手一个栗子敲在他脑袋上,岳观差点没弹起来,“在我岳哥面前你可不可以稍微装一下,你好歹是个女的!”
岳翎没有理他,静静地闭上眼睛。
夕阳的余晖落在脸上有一点点温暖。
“买鱼丸了吗?”
“买了。”
“墨鱼的还是包心的。”
“都有。还买了一盒虾饺,一盒冻豆腐。一把茼蒿,一袋方竹笋。”
一起生活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关于自己的一切,哪怕琐碎到是喜欢吃茼蒿,还是喜欢吃莴笋这种事,都可以被身边人记地清清楚楚。
比起那些掩藏着无数企图和欲望的钻石和玫瑰,岳翎发自内心地期待着这一顿火锅。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老天并没有准许她用这顿温暖的火锅来给她的生日画上完整的句号。
当天晚上九点钟。岳观正被岳翎关在厨房里洗锅,余溏在阳台上晾衣服,岳翎独自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用余溏的笔记写病案,正写到记忆有些模糊的地方,角落里突然弹出来一个新闻框——当红女艺人林秧精神病院就医音频曝光。
岳翎看着这个标题的手指一僵。
岳观洗好了碗,一边擦手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姐,可不可以喝个冰箱里的可乐啊。”
“耳机……”
岳翎答非所问地看向他。
“啥?”
“耳机给我!”
岳观被岳翎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去自己的背包里找耳机,“你要耳机就要耳机,那么凶干什么。”
余溏也从阳台里走了出来。“怎么了。 ”
岳翎没有说话,抓过岳观递过来的耳机插入电脑。
余溏和岳观低头扫了一眼她打开的界面,抬头对视了一眼,双双掏出了手机,打开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8 20:09:51~2020-09-09 21:1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