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厉声道:“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夏澄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们是一个民主的社会,而且大家要破除迷信相信科学,在发现有人公开宣扬迷信的时候,作为一个良好的市民,我就报警了,您看着办吧。”
说完夏澄就把手机给挂了,笑容满脸地看着徐坤和梁大师,招呼道:“景言来,谢谢你把手机借给我。”
徐坤意识到了,虽然夏澄不可能有徐老爷子的联系方式,可是徐景言有:“孽子!”
徐景言走到了夏澄的身边,接过手机随手踹在兜里,听着徐坤的声音,只是神色平静的与他对视。
哪怕徐景言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徐坤却觉得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
夏澄伸手挽着徐景言的胳膊,她是漂亮的杏眼,唇有些肉嘟嘟的,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联想到天真可爱上:“反正你早就不想要他了不是吗?”
徐坤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动弹不得,只是安静地站在这里听着夏澄说话。
夏澄手指摩挲着徐景言的脉搏处:“又或者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一个孩子,他更是从不属于你。”
徐坤脸色变的苍白,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衣。
夏澄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让人觉得无处遁形:“只看这位徐先生的面相,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徐景言在这里,那么您丧的是哪位子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澄并没有压低声音,离得近的人都听见了,他们更知道徐坤是有两子的。
徐坤被镇住了,他说不出话,眼珠子却看向了梁大师。
梁大师满头冷汗,他感觉肩膀处有一双冰冷的手按着他。
夏澄甚至有些享受着徐景言身上的味道:“您敢带着女儿来这里,是不是梁大师给了您什么东西,说能保住您小儿子无碍,只是想要彻底解决,是需要面谈的?”
徐坤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透露了一切。
夏澄长长叹了口气:“那您还真是愚蠢,您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偏偏有人勾引了您小儿子去和女鬼做了一夜夫妻呢?”
这话说的文雅,可是该懂的人都懂了,眼神微妙地看着徐坤,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夏澄说的是真是假。
夏澄说道:“动点脑子都知道,这种事情只能从根源解决,你却信了这骗子的话?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别说徐坤了,就是听到的人都觉得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一样,神神叨叨说了这么多,最后还要问别人为什么不相信科学?
夏澄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不是什么人都能称为大师的,师者仰仗于人也,为师之道,以无过错,无缺陷为上。你以为有人叫你大师,你就是大师了吗?”
这话更像是绕口令,夏澄却只是伸手从他脖颈处拽出一枚白玉雕刻的佛像。
梁大师却浑身发抖:“别、别……”
夏澄手指一挑,那绳子就断了,佛像落在了夏澄的手心上,夏澄没再看梁大师,只是对着佛像说道:“比起戴在他身上助纣为虐,你更愿意在我手上烟消云散吧。”
在夏澄的话落,那白玉雕刻的佛像就龟裂开来,夏澄握拳再张开的时候,那白玉佛像已经化成了粉末,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卷着粉末飞散在了空中。
此时大厅一片寂静,察觉不对赶过来的朱震:“你们在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甚至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他们都在看着夏澄。
夏澄哪怕穿着高跟鞋,也比身边的徐景言要低不少,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她,又看向脸色灰白的梁大师,能来这里的不管信还是不信,都是对此有了解的,看到眼前的情景,也知道夏澄很厉害,起码比一直被朱家吹捧,说能续命的梁大师要厉害。
范瑾安觉得心跳的很快,有什么东西想要离开却又被困住,他按着心脏的位置,却只是看着夏澄,祖母所说的一线生机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当初祖母为了让他活下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最终赔上了所有。
有离夏父近且与他关系好的,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夏总,你……”
夏父笑得温文尔雅:“啊,我也不知道。”
朱震直接冲过来想要阻止,却感觉到脚步变得沉重,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夏澄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哪怕离得最远的客人听的一清二楚:“有一个傻叉曾经说过一句没那么傻叉的话,如果金钱都是用命来交换,那么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傻叉都知道的事情,不会有人比傻叉还不如吧?”夏澄的语气很平和,却让人无端觉得嘲讽:“不过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