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太多所以忘了正经事(26)
……也有些人干脆没带作业回去。返校那天,凌柒提前回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事干去教室准备把练习册再往后翻翻的时候,发现不少人在教室补作业。
还有人大大咧咧地用着教室的充电插口给手机充电。
在学校使用手机是违规。充电应该也是。更何况是在教室给手机充电。
“这是……谁的手机?”
凌柒找了个空隙,指着饮水机占用了饮水机插口的手机充电器问。
教室里比较安静,她的声音听得清楚。有人抬了头,看她拿着水杯是要接水的样子,说:“哦。文尔亭的。”
“放屁老子手机才不在那边。”文尔亭背对讲台坐在桌子上,脚踩凳子,瞪了那个人一眼。凌柒站在讲台靠窗的饮水机旁,瞥见她手上正用着手机。
说话的那个人倒是一脸放心的样子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哦不是她的啊。那你拔了烧水吧。”
……什么意思?是她的就不能拔?别人的就无所谓?
首先,不管是谁的,在教室充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手机真的快没电了又着急联系,迫不得已。另一种是不想在宿舍充电,因为那要自己交电费。
如果是前者,那么情有可原,她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后者,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占用公共资源为己私用吧?该不该拔了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其次,文尔亭又怎么了?文尔亭就可以有特权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在凌柒盯着那个同学皱着眉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另一个同学走过来看了看她,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凌柒刻意没理,然后那个同学将手伸向充电器:“拔了哦?”
这回凌柒真愣住了,抬眼看着他:“啊?”
那个同学利索地把充电器拔了,轻轻搭在饮水机上,还停留一会儿确定那根充电线的摆动不会让它掉下来。
这个男生从凌柒说话开始就站在门边,在凌柒发愣想事情的时候走进来,此时功成身退,还留下一句话教育凌柒:“想拔了就拔啊。”
“……”凌柒在原地继续腹诽。
……我就是问问而已。虽然的确是想把这个违规电器拆了。
凌柒辨认了这个男生的脸,再联系他落座的位置和课堂抬头时记得的方位,想起来是个平时就挺活跃热心的男生。因为李老师上课时说到的“古时候将有学问的大家称为‘子’”,班里同学一段时间内都以“子”为后缀给人取外号,按照姓氏子的外号取法加谐音,这个同学叫粽子。
好像上次数学课,“除和除以”的文字游戏,他也是答对了的。
所以,应该是个看不惯强势和不讲理的人的好人吧。
凌柒拿着装了半杯水的杯子回座位,打开桌盖,在思品和地理之间选择拿出地理。
……因为她觉得思品这门课真的好没意思。教人懂理明礼,却管不了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做。文尔亭在课上答得十全十美讨老师喜欢,却是个完完全全的撒泼闹事不讲道理的人。凌柒一度觉得文尔亭说一套做一套还表现得十分明显的样子令人恶心,思品老师称赞她时还不明白台下其他笑闹的学生是在笑文尔亭装乖还挺像那么回事,也是在笑老师看不清文尔亭的真面目,被她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
每周两节思品课成了文尔亭的既定演出舞台。凌柒每次上思品课听着老师讲解知识,却被文尔亭如同青楼卖笑的女子一般做作的声音屡屡打断时,就觉得像是有一只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细菌病毒的苍蝇在眼前跳舞,搓手的样子与抗战片里汉奸对着鬼子的模样如出一辙。凌柒每次上思品课时都像一个被不断充气却硬生生按捺住了不能动的皮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要咽咽不下,要起起不来,只能不断深呼吸,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平静,不能骂人,这是课堂,要听课,只听老师的,不要听见苍蝇的声音……
谷芙言表示理解:“她真的好烦哦。”
谷羽沉则每逢思品课都会靠在墙上,半回身欣赏凌柒被恶心透顶的滑稽模样。偶尔被凌柒瞪两眼,还特别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前排的文尔亭:“你直接找她打一架不就完了?”
“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谷羽沉对凌柒这张力透纸背的小纸条嗤之以鼻。
凌柒不止是被影响到上课能写小纸条的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程度,文尔亭的所作所为导致她现在一看见“思品”两个字就犯恶心。课本没错,道理没错,错的是说这话的人是文尔亭。
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反派口吐圣贤之言,上头点头称赞认为自己治理有方,下头小鬼明目张胆地嘻嘻哈哈笑这世道。凌柒是那类自认为举世皆醉唯我独醒的人,与他们反其道而行,终究只是少数,还不被理解,被认为是迂腐和假清高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