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精致的妆容已不复存在。

说她自己是卸妆了吧，但是这嘴上的口红和眼里的美瞳还在。

说她没卸妆吧，但是这脸上的粉底和眉毛却已然消失。

方温婉的指腹轻轻拨开自己左眼的上眼皮，露出还有些许明显的内眼线，轻声嘟囔：“我昨晚卸妆这么随便的吗？”

可昨晚的事情她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零散依稀记得昨晚在和孙经理陪客户吃饭，似乎喝了点酒……

方温婉极力地想要回想起自己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明明才喝了几杯啊，她酒量可没这么差。

十分蹊跷。

难道她昨天被人……

那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嘶……

脑袋突然一阵疼痛。

关于后面的情况，方温婉的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了。

作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回想，她拿过洗手池台上放着的卸妆产品，自己又重新仔细地卸了一遍。

殊不知，那个昨晚带她回家并且给她卸妆人儿，此刻已经起了床，并且坐在了沙发上。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流声，南璟倚靠着沙发，睡眼惺忪地不禁打了个哈欠。

过了好半会儿，水流声停止，没过多久里面的人儿便走了出来。

路过客厅，方温婉瞅了眼沙发上的人儿，道：“困了怎么不再多睡儿，起这么早？”

听闻，南璟未应，只等她进了房间再次出来后，才反问道：“你要出去？”

见方温婉已然换好了衣服，白皙的小脸上褪去浓艳的妆容，没有以往的艳美，但反倒显得更加清秀纯净。

加上高扎的马尾和简单的卫衣长裤，哪里像是二十四岁的人，说是高中生都不为过。

“大清八早的你去哪儿？”

南璟看了眼时钟，才七点过，眉宇微蹙，“别跟我说你要去公司。”

方温婉轻“嗯”了一声，自顾自地接了杯温水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方人儿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什么狗屁公司，狗屁老板！你还去？！”

“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妈的昨天晚上差点被人强.奸了！”

方温婉放下水杯的手一顿，南璟说话还是这么的直白。

随即，方温婉走到门口换好鞋，南璟已经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朝着门口破口大骂。

“方温婉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差点被人强了还去人家公司？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还是说你昨天其实是很愿意的？我他妈就不该去救你吧？嗯？坏你好事了吧？嗯？！”

“你说话啊槽！”

方温婉不语。

直到出门前看了南璟一眼，声音淡淡：“我不去，你养我吗？”

“那就我养你啊！”

可在方温婉关门的那“嘭”地一声时，南璟的这句话也刚好脱口而出，他凝视着紧闭的大门，顿时愣了神。

不知他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脑海里混沌一片。

自己是怎么了……

南璟猛地摇摇头，甩掉自己奇怪的想法。

他又想起去公司的方温婉，是又气又无奈，但是又想到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他咬咬牙，“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南璟心里总觉得刚才自己似乎说的有点过分了。

他坐会沙发上，突然掏出手机打开度娘——惹女生生气的道歉方法。

.

夜间好似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有些水渍，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方温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单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时不时迎面吹来的冷风。

寒冷驱使她加快了步伐，小跑着进了公司的大楼。

“喂，你们听说了吗，孙经理昨晚好像被人打了。”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在什么怡……怡情酒店？”

“酒店？你们说会不会是他背着自己老婆偷.情被抓了现行？所以才被揍的啊。”

“屁，孙经理早就离婚了，不过啊，当时就是因为自己外遇才离婚的，而且我听说孙经理经常跟一些女人去酒店，咱们不是有同事撞见过好多次了吗。”

“啧啧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哟！活该！”

“对了，我怎么记得昨天孙经理带着方温婉去跟媒介公司那边的老总吃饭呢？”

“对啊对啊，我也记得，你们说，跟孙经理去开房的人，难不成就是方温婉？”

“我看肯定是！你们想想，自从她来到咱们公司，那业绩高的，会没掺半点水我都不信，肯定就是和孙经理搞在一起了！”

“嘘——”

一群员工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在谈论着八卦。

当他们其中一个人眼尖瞅到从门口走进来的方温婉时，连忙闭紧嘴，朝周围的人都使了个眼色。

其中有一个同事看到走来的方温婉，朝她道：“温婉，刘助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