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

方温婉一脚踹飞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石子撞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跟他朋友打赌，如果能搞定我，他那群朋友每个人给他十万块。”

段可儿瞬间瞪大了眼睛，很快，她又朝旁边“呸”了好几声，“怪不得他对你各种献殷勤！我还以为他是个良种呢，原来就是个渣男！那你干嘛还答应他啊！你疯了吗？！”

方温婉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伞倾斜，上面的雨滴顺着边缘悄然滑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声音淡淡：“谁叫我是渣男收割机呢。”

段可儿刚想反驳什么，但转念一想。

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段可儿叹了口气，“哎，你都谈了这么多场恋爱了，可我的真命天子又在哪儿啊，什么时候才出现啊……”

闻言，方温婉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水’，“嘤嘤嘤，你的真命天子不就是我吗？你竟然还想要其他人。”

段可儿斜睨她，“像你这种嘤嘤怪，我能一个打十个。”

“像我这种嘤嘤怪能闹死你。”

两个人在大雨中你一言我一句的，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走去了哪儿。

方温婉突然停下了脚步，歪了歪脑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段可儿也随之停在了她身旁，“我不知道啊，我是跟着你走的。”

方温婉：“……我是跟着你。”

“温婉你的车呢？”

“我的车停在世纪商场那边了。”方温婉嘴角微抽，“你的车呢？”

“我打车来的，我以为你开了……”

话落，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异口同声地问向对方。

“怎么办？”

“怎么办？”

这大晚上的，又下着大雨，道路上现在是一辆行驶的车都没有。

段可儿扶了扶有些晕眩的额头，“还能怎么办，走回去咯！”

方温婉眨眨眼，“去哪儿？你家我家？”

“当然是我家，近些啊。”

……

“没爸爸的野.东.西。”

“你爸爸不要你啦！再也不要你啦！”

“你爸爸跟别人跑了，他抛弃你咯。”

在一栋家属楼的角落，几个小孩紧紧地围着一个小女孩，七嘴八舌的，还时不时抓起地上的石子朝小女孩扔过去。

小女孩蹲在角落，眼睛泛红，抽抽搭搭地，“我爸爸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哼。”其中一个小孩弯腰捡起地上一个破塑料瓶，刚准备朝小女孩扔过去，却突然被人猛地一推，摔倒在地。

所有小孩见状都回了头。

只见一个小男孩手持木棍的站在他们身后，瞪大着眼睛，奶凶奶凶的说：“你们要是谁在多说一句，我手里的这家伙可是不长眼的！”

说罢，小男孩顺势挥了挥粗壮的木棍子，吓得一群小孩连忙拔腿就抱。

待人都跑完了，小男孩才扔掉木棍，跑到小女孩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你怎么又被他们欺负了啊。”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抹掉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又在她婴儿肥的脸上使劲一掐。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被欺负，这都第二次了，还被欺负。”

小女孩噘着嘴，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脸，“疼疼疼！”

“疼就对了，记住，以后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小女孩不回应，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就跑走了。

她匆匆跑回家，推开房门，看到母亲正端坐在窗户前，她小步地走了过去。

“妈妈，他们都说，爸爸跟别人跑了，不要我们了，是不是真的……”

满脸憔悴的妇女没有说话，她呆滞地看着远方。

小女孩扯了扯妇女的衣角，她这才低下头，苦笑：“是啊，你爸爸他不要我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哈哈哈哈！”

妇女突然大笑了起来，凄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荡荡的破旧房间里。

“妈妈你骗人，爸爸会回……”

小女孩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妇女一把锁住她的脖颈，双手用力的捏着，妇女面目狰狞：“不会了！他不会回来了！”

“不，不，爸爸他，会回，回来，会的……”

……

方温婉身子一抽，猛然惊醒。

她大口喘着粗气，慌张的环顾着四周，在看到熟悉的房间时，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温婉你怎么了？”

睡在一旁的段可儿突然旁边的声音吓醒，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方温婉，满头大汗。

“又做噩梦了？”段可儿也坐起了身子，伸手顺着方温婉的后背，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噩梦而已……”

方温婉不断调整着呼吸，待她情绪平静下来才和段可儿一同起了床。